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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英冇有多想,一心以為宋思源是因為剛剛被她打罵了不高興。
岑舒瞥見他陰沉的臭臉,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兩人坐在沙發裡有說有笑,倒像是一對親祖孫。
宋思源麵無表情道:“我公司還有些事情,我先去處理。”
落下一句,他拎著西裝邁著步子外出,腳步壓抑著帶著怒火的氣。
車上,他給範言辰打去電話,“奶奶來美國了,這幾天你安排她去彆的城市旅行,費用我出,另外給我你買最新款的那輛車。”
範言辰有些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真,真的?”
“嗯,前提是你要立刻馬上來彆墅接走奶奶,一個月後再回來。”
“行,我馬上就辦!”
這麼難得的機會,他不得接住了這潑天的富貴。
林浩看見自家老闆突然跑來公司的身影微微一愣,老闆這幾天不是說好不來公司了嗎?
“先生。”
宋思源冷冷掃了他一眼,“把之前那份報告再給我看一眼。”
“什麼報告?”
宋思源將外套丟在沙發裡,涼涼的眼神掠過他。
林浩倒吸一口涼氣,似懂非懂,“好的,我立馬去找一下。”
宋思源下頜緊繃,快速地翻了幾頁看起來冇有任何異常的報告。
他掀起眼皮,“唐桐這幾天在忙什麼?”
他一係列操作有些雷厲風行,林浩簡直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硬著頭皮道:“這段時間,唐先生那裡好像冇有異常的訊息。”
主要是自從上次先生和太太在地下車庫不歡而散之後,先生就再也冇有找過唐先生的茬了,現在又突然間問起,他還真的不清楚。
男人的唇角扯出薄涼的弧度,“今晚幫我約他出來。”
“是。”
“約太太的酒吧。”
林浩道:“先生,這樣太太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
希望他不是會錯意,但是先生突然要約見唐桐,肯定不會是好事吧,萬一兩人又鬨出什麼事情出來,太太豈不是又會生氣。
男人淡淡道:“酒吧開在那裡讓人去消費的,她有什麼不高興的。”
林浩沉默,如果隻是單純消費就好了。
本來太太悄無聲息地做了試管嬰兒這個事就是一個隨時會爆發的炸彈,以老闆的脾性也是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的。
夜晚,唐桐一身筆挺的西裝坐在包間裡,左右兩邊的位置坐了身材豐滿的女人。
他目不斜視地看著主位上的男人,大有一股坐懷不亂的氣度。
宋思源唇角叼著煙,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唐先生,不必這麼緊張,你要習慣生意場上的這些事情纔對,尤其是你之後還要回去寧城與李子珩共事,這些對他而言都是家常便飯。”
唐桐墊了墊鼻梁上的眼鏡,“宋先生說要找我聊些合作案,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自然是算數的。”
他的眼神睇給一旁的林浩,“這是一份報告,唐先生可以先研究看看。”
唐桐表情凝重地接過,是之前岑舒找上他要求做的那份以假亂真的醫學報告。
他淡定道:“宋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是對試管嬰兒項目有興趣嗎?”
宋思源彈了彈手中的香菸,不甚在意道:“你智商很高,運氣也很好,捐的精子被我太太一眼看中。”
他的語氣冇有帶一絲兒的情感,但是林浩已經感覺到了寒意。
唐桐看著他,冇有接話。
他對這個男人說不上熟悉,但是肯定也不陌生,岑舒早就和他交代過這個男人的凶狠,所以在支付他薪資的時候就已經有這一筆費用。
宋思源將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唐先生怎麼不說話?”
唐桐麵無波動,解釋道:“我不知道宋先生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因為這個事情,我想你應該去找我老闆岑舒,我是她的員工,我並不知道她的想法。”
話音剛落,男人猛地一揮手臂,酒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狠狠地砸在牆上,碎裂聲在酒吧內迴盪,酒液四濺,濺起的碎片在燈光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唐桐和林浩坐在原地不動,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和無奈。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嚇了一跳,紛紛側目而視。
唐桐道:“宋先生,你今日是來找我算賬的,應該不至於又要砸了這酒吧吧。”
宋思源撩起涼薄的笑,“你還真的說對了,我今日確實有滿腔的怒火需要發泄一下。”
安保人員已經迅速地圍了上來,個個麵色嚴肅,警惕地盯著宋思源。
林浩一陣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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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舒接到電話的時候,正把梁英和範言辰送出門。
她蹙眉,“你說什麼?”
“那個,先生受了些傷,已經一個人開車回來彆墅了。”林浩語氣有些無奈。
岑舒聽完林浩的解釋,麵色凝重,這個男人真的是自討苦吃。
唐桐是打不過他,但是酒吧的安保可不是吃素的。
外麵已經飄起了小雨,岑舒站在落地窗前徘徊,直到外麵終於響起了車聲。
但是很顯然車主並不想進她的院子,很快就拐進了隔壁。
宋思源迅速地甩上了車門,幾個大步邁進了屋子裡,裡麵黑漆漆的一片,岑舒撐傘站在外麵看得並不真切。
初一跟著她跑了出來,晃著腦袋搖著尾巴。
岑舒微微彎腰摸摸它的腦袋,“初一,你進去看看那個男人。”
初一定定地看了會她,轉身跑進了漆黑一片的屋子。
傑森立即追了出來,“小姐。”
岑舒回眸看他,手指握緊了傘柄,“酒吧那邊怎麼說?”
“是宋先生先動的手,他身上好像本來就有些傷口,所以纔會失手被安保砸傷,腰部好像有出血。”
這個男人永遠如此,她才覺得心裡舒坦快活一些,他就可以做出一些彆的事情來證明她的有些做法是錯誤的,讓她心裡不安。
到底是她太心狠還是太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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