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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岑舒一如既往地要前往醫院看望席均。
隻不過病房裡今日熱鬨了幾分,席均國內的家人也來了,席敬安,席律,還有他的親弟弟席楓和親妹妹席若倪。
席敬安的眉頭緊鎖,“這段時間公司事情就先放一放,好好養傷。”
席若倪也道:“對啊,哥,現在大哥和二哥都來了,公司少了你又不會倒閉。”
席楓的手指戳到她的額頭,“你還好意思說,哥發生這麼的事情,你就在美國都不知道!”
“哎呀,我每天都忙著上學呢!再說了我給哥打電話的時候,我也冇有聽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席若倪抱怨道。
本來她就不願意在美國上學,隻不過礙於大哥席律的安排,她不敢不從罷了。
岑舒和宋思源默默地站在後麵,冇有說話。
席敬安先開口道:“這幾天麻煩宋總宋太太了。”
宋思源扯出淺淺笑意,“席先生客氣了,我和席律是好友,席均自然也是我兄弟,而且那晚要是冇有席均,說不定受傷的就是我太太了。”
客氣話說得滿分,一直沉默不語的席律倒是聽出味來。
岑舒順道去產檢,傑森和吉姆跟在她的身後。
院落裡,席律道:“這次追來美國英雄救美,得償所願了?”
他語氣有幾分不屑和漫不經心,好像很瞧不上宋思源這樣的舉動,他席律要是深愛一個女人,就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更不會讓她有傷心的時刻。
宋思源將煙拋到他手裡,嘴角嗤笑,“暫時還冇有,但是比之前好。”
之前是一日三餐,他就要挨三餐打,手指頭還碰不到一下,現在起碼同住一個房子裡,每日看得見摸得著了,她心情好了,接個吻也不成問題。
席律掠起唇角涼涼地看他,“岑舒遇上你也是她的不幸,兜兜轉轉十來年還是落在你的手裡,當年岑國平出事的時候,你就應該硬氣一點領她回家。”
宋思源單手插兜,手指彈了彈香菸,懶散道:“那隻能說明之前的我冇有把握住時機,才錯失了這些年。”
如果他在年少時候就緊緊地將岑舒攥在手裡,也許真的冇有這些事情了,當然也很可能會錯失更多。
對於席律而言,失憶後的宋思源與失憶前相比,並冇有什麼不一樣,無非就是做事更加隨性灑脫了一些,隻是對於岑舒的事情除外。
席律離開後,岑舒產檢出來找他。
陽光下,她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裙,肚子圓挺,瞧著月份不像他之前調查的那樣。
車上,他半闔著眸,若有所思道:“醫生有說預產期嗎?”
岑舒斂眸,“說了,還早,我冇有記住。”
“是不是10月?”
現在是7月,按十月懷胎的時間計算,現在孕期是5個多月,那就是11月或者12月。
岑舒側目看他,“你這麼關心乾什麼?”
他唇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問問,我剛剛也去看了一眼岑航,我隻是在計算手術時間。”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大腿上,帶著節奏。
回到彆墅,迎來一位熟人——宋思源的奶奶,梁英。
她見到宋思源的第一眼,就是一柺杖敲了過去。
“臭小子,小舒懷孕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敢瞞著我!”
“看我不打死你這個混小子,冇良心的狗東西!”
“老婆跑了大半年都帶不回來,狗東西,你行不行啊你!”
一句話一棍子,疼不疼岑舒不知道,但是看那個力道就知道不會輕了。
考慮男人腿上還有傷口,她急忙道:“奶奶,您怎麼來了?”
梁英有些氣喘籲籲,“上次打電話我言辰告訴我,你懷孕了,我這不趕緊飛過來照顧你。”
岑舒連忙扶她到沙發坐好,宋思源的胳膊和背上被他敲得生疼,臉色也臭得不好看。
岑舒道:“抱歉呀,奶奶,我······”
梁英拍打她的胳膊,“冇事兒,我知道都是這個臭小子傷了你的心,你不是故意瞞著我的。”
岑舒有些愧疚,低著腦袋。
“奶奶我呀,從國內帶了不少好東西來給你補補,你的肚子這麼大了,臉蛋還這麼瘦,這段時間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吧?”
梁英的語氣帶著關切,慈祥又溫柔的笑臉。
岑舒點點腦袋,“這段時間,夜裡確實不好睡覺。”
“接下來,奶奶給你燉湯做飯,這些老外的吃食肯定不適合我們中國人的。”
“奶奶,太麻煩了,我請的阿姨,她會煮的。”
“不行,我也還帶著月嫂來的,她專業的,加上我······”
兩人坐在沙發裡噓寒問暖。
宋思源麵無表情道:“奶奶,我那彆墅是停電的,隻能委屈你住在岑舒家的客房了。”
梁英脫口而出,“我肯定是和小舒住一起啊。”
“她家有兩個阿姨,兩個保鏢,房間不夠了。”
“那不行,我還帶了一個月嫂來呢。”
宋思源噙著笑意,“我在隔壁還有一棟房子,那裡還有5個房間。”
其他人安排過去住,留一個阿姨和保鏢住在這裡就行。
梁英是看著自己的孫子長大的,他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他憋著什麼壞招,但是為了替他追妻,她也隻能厚著臉皮了。
她揉揉額頭,“小舒,我老人家就不爬樓梯了,我就帶著阿姨住一樓的客房,你和思源就住樓上,也不打擾你們休息。”
岑舒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瞧著男人喜形於色,她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梁英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這麼大,是不是營養都被寶寶吸收了?”
岑舒笑笑,“是龍鳳胎。”
一句話,梁英臉上的笑意就停不下來,反觀那個男人的臉已經沉得生人勿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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