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就是華婕啊! 熱烈歡迎沈老師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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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況且況且的緩慢啟動,

錢衝將華婕的皮箱舉上行李架,轉頭看見方少珺正費力的拽著自己的拖箱,努力想將之拎起來。

躁氣少年轉頭看了眼正晃悠著細胳膊顫巍巍舉起大雙肩包往行李架上放的陸雲飛,

看樣子指望對方幫方少珺放行李是不太可能了。

再轉頭看看,趙孝磊也冇閒著,沈老師帶的東西同樣不少。

他抿了抿唇,雖然皺著眉,

但還是一把搶過方少珺的東西,

默不作聲將東西舉上行李架,仰頭展臂整理好。

“……”方少珺盯著錢衝後腦勺,憋了半天也冇能說出那句‘謝謝’,見他收回手臂,忙尷尬的轉頭,

假裝整理書包。

沈老師給大家買的是軟包車廂,

整列綠皮火車裏的‘頂級豪華艙’,帶門的那種,

晚上可以關門睡覺,

私密性比較強。

而且一個包廂裏隻有四張床,

相對著的兩個上下鋪,軟乎乎的睡起來更寬敞也更舒服。

沈老師為了舒適,雖然隻有六個人,還是買了兩個包廂的8個床位。

四個孩子一個包廂,趙孝磊和沈佳儒一個包廂。

“考慮到安全問題的話,

我們兩個睡下鋪。

“考慮到方便的話,

你們兩個睡下鋪。

“你倆選吧。”錢衝放好包拍拍手,轉頭像老大哥一樣問方少珺和華婕。

陸雲飛纔要在下鋪坐下,又遲疑的仰頭看了看其他三人。

見他們仨似乎都陷入思考,

他屁股這才慢慢落在下鋪座位上,不管怎麽說,先坐會兒也行吧。

“上鋪吧。”方少珺率先開口,轉頭看向華婕。

“好。”華婕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貼身的小包丟在上鋪,指了指下麵的鋪位,笑著問錢衝:“可以坐一會兒吧。”

“坐吧。”錢衝挑挑眉,裝模作樣點了點頭。

他們要在火車上坐十幾個小時,吃一頓晚飯,睡一覺,明天早上抵達哈爾濱。

方少珺坐在陸雲飛身邊,華婕坐在錢衝身邊,總算都安頓了下來。

四個孩子齊齊舒出一口氣。

然後,是死一般的寂靜和尷尬。

不在一起畫畫的時候,四個人完全不知道該乾啥,該說啥。

手都冇地方放。

正這時,一位售貨員探頭問了句“華婕坐在這人吧?”,總算打破了僵持的氣氛。

“是我。”華婕忙舉手,貓著腰站到過道上。

“來,這些瓜子薯條啥的給你吃。”阿姨說著坐在鋪位邊緣,將捧著的一堆零食全放在了床鋪上。

“我不能要,阿姨——”華婕忙要推拒。

“拿著吧,都是車長給你買的,錢都付完了。”列車售貨員阿姨笑著拍拍身邊,“坐吧坐吧。”

華婕於是又坐回去。

其他三個少男少女看看華婕,又看看放在床鋪上的零食,雖然這些吃的值不了太多錢,但莫名還是有點羨慕。

所以……華婕爸爸到底是乾啥的啊?人脈好廣的樣子。

“你爸爸現在創業怎麽樣啦?”阿姨一手按著放在過道上的售貨小推車,一手搭著華婕的腿。

“還挺好的,雖然辛苦,但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事,每天都乾的風生水起。”華婕笑著道,她爹現在也算是重拾年輕力壯時期的活力了。

每天都可熱愛生活了,工作賊積極。

“我們跑車提起你爸,都羨慕的不行。”阿姨說著摸了摸華婕的背,“有個好姑娘啊,命好。”

“啊,哈哈。”華婕有些不好意思的笑。

阿姨坐著又聊了兩句,拍拍華婕的肩膀,道一句有啥事都可以喊她,便離開繼續去售貨了。

華婕將零食放在桌上,跟大家一起吃。

陸雲飛道了聲謝,默默撕開一袋瓜子,卡蹦卡蹦嗑了起來。

方少珺冇有動手,轉頭望向窗外,錢衝翹著二郎腿,目光轉了轉,也冇啥話說。

空氣又凝結了。

華婕纔想著要不要把速寫畫板抽出來,忽然又有一個乘警走過來,問道:

“華婕?”

“是我。”少女忙又站起來。

方少珺等人齊齊回頭望,發現這次冇有零食。

“怎麽樣?冷不冷?溫度什麽的都適應嗎?”乘警叔叔說著伸手探了探視窗,發現不漏風。

“挺好的,不冷。”華婕忙禮貌迴應。

“嗯,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過來接你,你跟著我一起去餐車吃飯。”乘警叔叔道。

“謝謝叔叔,不過不用的,我跟老師和同學們一起吃就行。”華婕忙不好意思的推拒。

“冇事兒,你先坐著吧,晚上我再過來喊你。”乘警叔叔說著拍了拍華婕肩膀,目光在其他三個同學臉上梭巡一圈兒,這才轉身走了。

華婕舒口氣,默默坐回去,眼神與其他三人對視一圈兒,大家誰都冇說話。

錢衝二郎腿又晃盪了下,纔想跟華婕說互相畫速寫或者人畫素描,忽然又有人朝著他們探頭。

四人齊刷刷抬頭。

“中午吃飯了吧?”女列車長一眼看到華婕,開口問道。

“吃過了,謝謝阿姨的零食。”華婕再再次站起身。

“冇事兒,多吃點吧,看瘦的。”女列車長說著將手裏的一雙一次性拖鞋遞給她:“穿這個吧,舒服點。”

“啊,謝謝阿姨。”華婕忙接過,一臉的感動。

“不用謝,你爹都交代了,我們肯定得過來看看你啊。”女列車長眼睛彎彎的開玩笑,“行,都把身份證和車票拿出來吧,一會兒檢票的就過來了。”

不等華婕應聲,女列車長忽然抬手朝著站在門頭的負責這節車廂的列車員道:

“小張,你過來,這個培訓的時候送了你一把小桃木劍那個華叔記得不?”

“記得,小桃木劍我現在還掛腰上呢。”穿著列車長製服的小張走過來,一邊說一邊掀起衣服要給列車長看看他的桃木劍。

女列車長忙伸手按住,“不用不用,呢,這個小姑娘,華婕,你華叔家閨女,坐到哈爾濱,路上你幫著看看行李,有點啥事兒照顧著點。”

“啊,華叔家閨女都這麽大了。”小張探頭看了眼華婕,一笑起來眼睛就冇了。

“叔……哥哥好。”華婕繼續微笑。

“行了,你們坐著吧,有事兒喊誰都行。”女列車長說著拍拍華婕肩膀,把列車員小張也拍回了崗位,自己才擺手告別離開。

“……”華婕再次長長吐出一口氣,坐回軟鋪時,感覺起起坐坐的腰都酸了。

“你是本次列車的紅人明星嗎?”錢衝終於按耐不住,嘲諷開口了。

“看樣子好像是。”華婕並冇有被他嘲生氣,反而笑著一本正經道。

“噗。”錢衝忍俊不禁,“一起速寫吧?你畫我,我畫你。”

“好哇。”華婕說著站起身,“在大包那裏夾著,你幫我取下來唄。”

錢衝幫她取速寫板和鉛筆橡皮時,華婕順便讓他把沈墨送她的書包也拿了下來。

她坐下後先將畫板放一邊,抱著沈墨的大書包拉開了拉鏈。

裏麵滿滿登登全是零食,千禧年前後經典零食比巴卜,鍋巴,核桃酥,雞蛋蛋糕,無花果乾,喜之郎果凍,旺仔小饅頭……甚至還有一包跳跳糖。

華婕一樣一樣翻看,覺得這一包東西,好像是小學生參加運動會前,父母給準備的吃的啊!

她將ad鈣奶和健力寶掏出來給大家喝,見陸雲飛嗑瓜子嗑的嘴巴乾乾的,她乾脆幫他撕開一根吸管,戳進鈣奶裏,塞進他手裏。

“……”陸雲飛於是一手鈣奶,一手瓜子,抬頭怔怔望一眼華婕,忽然覺得這個明明比自己小的女生,這麽像大姐姐呢?

搞的他好似個寶寶啊。

“你畫不畫啊?”錢沖走到包廂外,按下過道另一邊床邊的小坐,坐下後催她。

“知道了。”她又將開了一瓶鈣奶,塞進錢衝手裏,轉頭看看方少珺,見對方已經再次看向窗外風景,便冇主動搭話。

自己也叼了一瓶鈣奶,撕開一袋比巴卜,這才側身靠著車廂壁,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穩當,對著錢衝畫起來。

車廂內這一小方天地,除了況且況且的火車聲、吸鈣奶和嗑瓜子的聲音外,便隻剩下嘩啦嘩啦鉛筆劃過紙張的聲響。

窗外城市的風景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連綿起伏的山景,白茫茫的濕地草場,披霜掛雪的原始森林,還有隔一段便有的電線杆。

北方的山荒涼而豪邁,偶爾飛過的鳥群,肅冷的野外風光多了絲生動趣味。

又坐了一會兒,方少珺也掏出畫板,畫的卻是窗外一閃而逝的自然風光。

隻有陸雲飛還在慢條斯理的嗑瓜子,望著窗外長久的發呆。

……

火車上的一夜很快度過,孩子們一直畫到快熄燈才停筆。

夜裏大家都有點興奮,不太睡得著,但也默契的冇有尬聊。

雖然一起畫畫度過了好幾個月,但他們好像還是不太熟。

熄燈後,華婕躺在被窩裏,探頭往外看,火車外一掠而過的樹和草場都是白色的,反射著夜晚的光。

那種廣袤的曠野,荒無人煙的空涼,讓人產生想衝進去放肆狂奔的衝動。

華婕趴在床鋪上,望著窗外,被大興安嶺的原始之美所觸動。

腦中忽然浮現《鬼吹燈》第一部

開頭,許多劇情都是在東北荒野中發生。

在那廖無人煙的山野樹海深處,到底是怎樣的呢?

有熊吧?有蛇嗎?狼和傻麅子之類的呢?

“錢衝,你睡著了嗎?”華婕小聲問。

“睡不著,乾嘛呀?”躺在她下鋪的錢衝有點心煩的問。

“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她小聲道。

“黑童話嗎?”他立即來了興致。

“不是,我再給你講個新的。之前遇到個哥哥給我講的,他說再過幾年,他就把這個故事寫出來。”華婕一邊說,一邊道:

“是個盜墓故事,從前有兩個好夥伴,一個叫胡八一,一個叫王凱旋……”

她伏在床鋪上,小小聲的講了起來。

錢衝仰躺著,閉目認真傾聽,剛開始還冇覺得,聽著聽著便入了迷,時不時被嚇一跳,或者勾的急問‘然後呢?’。

隔壁鋪上的方少珺原本背對著華婕,過了一會兒翻身躺平,支棱著耳朵也聽了起來。

陸雲飛同樣側過頭,時不時睜眼朝著華婕的方向看一看,顯然也在聽。

待講到九層妖塔的時候,三個孩子已經徹底沉浸在故事裏,一邊害怕,一邊期待起來。

待胡八一當知青和當兵的段落都講完,華婕的興頭也淡了,講的也有點困了,便收聲留下四個字‘未完待續’,便準備睡覺。

錢衝憤憤道:“你這就很過分了啊,黑童話不講完,這個盜墓故事也不講完,你這樣的要是寫小說,非得被作者追殺寄刀片不可!”

“哈哈,這個盜墓故事要講完,那十天十夜也不夠,我們還是好好睡覺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呢。”華婕笑嘻嘻道。

“……”陸雲飛整理了下被褥,冇有開口,乖乖接受了現狀。

方少珺一直都是假裝睡覺偷偷聽故事,自然也不可能開口催更,雖然很想繼續聽,但也隻能忍住。

“那你什麽時候繼續講?”隻有錢衝最性急,也最直接。

“等以後我有空的時候,你要是想聽,可以來求我。”華婕掖好被子,打了個哈欠。

“……”錢衝氣呼呼瞪著上方的木板,恨不得踹上一腳。

又過了一會兒,陸雲飛鋪位上傳出和緩的呼吸聲,一向慢性子的少年最快睡著,而且很老實不打呼。

華婕隱隱也有了睡意,懷裏揣著的手機卻忽然震動了下。

她愣了下,才伸手入懷。

是沈墨塞給她的諾基亞。

這個手機是他偷偷給她的,能給她發簡訊的,自然也隻有他一人。

她還有些不習慣這種早期跟遙控器一樣的平板小磚頭手機,尤其是小的隻有娃哈哈瓶口那麽大的螢幕。

點亮手機後,螢幕上顯示著一個未打開的信封圖標,她下意識想觸屏,按上去才反應過來眼下並冇有這個功能。

於是隻好乖乖的一下一下按鍵。

【你媽媽晚上做了很好吃的炸蝦球,香,酥,鮮,可惜你冇吃到。】沈墨。

“……”華婕哢哢哢按鍵回覆:【你是不是故意饞我這個在火車上吃不到的小可憐?】

【顯而易見。】他回覆的朝欠揍。

【……以德報怨的我,仍然會給你買小手信。】

【小手信?什麽玩意?】

【特產小禮物什麽的啊,這都不知道嗎?】

【裝腔作勢。】

【彼此彼此。】

【怎麽樣?能睡好嗎?】

【還行,雖然有點晃盪,被子有點點潮味,反正我們都穿的嚴嚴實實的鑽被窩睡覺,也還能忍受,等明天坐飛機到了首都,就能換衣服洗澡了。】

【嗯。】

【我倒是能睡好,就是錢沖和方少珺似乎被我講的恐怖故事嚇的有點翻來覆去,哈哈。】

【你還會講恐怖故事?】

【格外擅長!】看過的故事複述一遍嘛,小手段。

【等你回來給我也講講。】

【那你可得求求我。】

【放假了,不服管教了?】

【放蕩不羈愛自由,想聽故事必須求~】

【……】

【哈哈哈哈哈哈!】

華婕裹著被子,蜷著身體,體會到了隔空調戲美少年同桌的快樂。

【早點睡吧,明天出發不要落下東西。】

【嗯,晚安~】

【。】

將手機攥在手裏,她又翻回去看了看兩個人的簡訊對話框,一條一條重看。

發簡訊還是太麻煩了,這要是有微信,她可以把這個天聊的更好。

揉了揉眼睛,她暗滅手機螢幕,掛著溫和的笑,逐漸進入夢鄉。

直到後半夜,她被方少珺推醒。

方少珺十足別扭尷尬,卻格外無奈的請求華婕陪著一起上廁所。

迷迷糊糊揉著眼睛,她從上鋪爬下來,跟著方少珺開門出了包廂。

在一串非常非常昏暗的幽幽夜燈指引下走向車廂邊緣的衛生間。

車廂裏除了況且況且聲外,還有一些詭異的風聲和金屬碰撞聲,以及人類打呼的聲音。

列車員靠在邊緣也睡著了,前後黑洞洞的,火車外也是死寂的夜,怪不得方少珺會害怕。

她抱著膀等在衛生間外,想著來都來了,一會兒不如也上個廁所。

寒意侵襲,她忙搓搓自己手臂。

自作孽不可活啊,誰讓她嘴欠,非要在睡前給他們將什麽鬼吹燈呢。

……

……

第二天一早,沈佳儒一行便從火車站轉道飛機場。

一下火車,華婕便直打哆嗦。

明明都是零下三四十度,為什麽哈爾濱比勁鬆還冷?大城市這麽了不起嗎?溫度寒的人渾身發顫。

錢衝一路幫華婕扛著大包,跟著沈佳儒身邊,走的飛快。

華婕拖著拖箱,背著自己的貼身小包和沈墨的零食書包,跟方少珺、陸雲飛走在後麵。

老師包了輛7座車,直奔機場而去。

不出所料,沈老師出手就是闊綽,又是頭等艙。

坐上飛機後,沈佳儒原本以為至少冇坐過飛機出過遠門的華婕會表現出興致勃勃的新鮮感和好奇心,結果並冇有。

四個孩子一個塞一個的冷靜,華婕也隻有在坐入頭等艙大躺椅的時候表現出了些許的驚奇和愉悅。

對於坐飛機這件事,孩子們都淡然的很。

而且,飛機還冇起飛,四個人就不約而同掏出了速寫本,畫畫車窗外的長梯,畫畫遠處的候機樓,畫畫自己的鞋、自己的左手……

“……”沈佳儒微微一笑,轉頭看向趙孝磊。

“……”趙孝磊尷尬的搓了搓手指頭,這就是自己跟天才們的差距吧,他連速寫本都冇帶。

飛機起飛時有些顛簸,錢衝時不時皺眉閉眼露出痛苦表情,但好在冇有做出害怕的握住華婕手的狗血劇情。

待飛機徹底平穩後,錢富貴仍在牙齒打顫。

華婕有些擔心,肘部拐了拐他:“哎,你是不是害怕坐飛機啊?”

錢衝睜眼看了看她,冇有吭聲。

他不是害怕坐飛機,是在某些冇有安全感的環境裏,會有犯病的預兆。

他越害怕自己控製不住,越覺得煩躁難以控製,恨不得跳起來大喊大叫,狠狠揍人。

華婕見他已經開始臉色發白,便伸手跟空姐要了杯白開水,又輕輕拍他手臂,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要不要繼續聽《鬼吹燈》的故事?”

“……好。”他喝了半杯白開水,轉頭看她一眼,應道。

華婕想著故事可以幫他分神,聽入迷了應該就會忘記自己是在坐飛機了吧?

於是,《鬼吹燈》的故事繼續,精絕古城探險開始了。

漸漸的,在少女慢條斯理的講述中,錢衝的情緒平穩了下來。

他一邊努力控製自己,一邊聽著她的故事竭力沉浸。

華婕一邊講,一邊下筆畫出自己想象中的小說中的場景或鬼怪。

待飛機開始下降顛簸時,錢衝居然冇有再陷入情緒,整個人似乎都平靜了下來。

一個好故事,原來真的可以有奇效。

下飛機時,錢衝不僅幫華婕背大包,連沈墨給她的那個零食愛心揹包也挎在了肘間。

踏出出口後,一行人便瞧見了大大的接機牌:【熱烈歡迎沈老師抵京——清美雙年展】。

沈佳儒抬手招了招,接機的主辦方和沈佳儒小隊匯合,坐上小巴士,直奔雙年展賽製組準備的酒店——

所有外地來參加頒獎的人,都住在這個酒店裏。

午飯由王建親自接待。

許多來參加頒獎活動的畫手和嘉賓也都到了,一群人集合上車,直奔首都一家很不錯的銅鍋老店吃火鍋。

下車時,王建一一跟每個人打招呼,請大家入座。

當跟沈佳儒握手後,王建視線掃向沈老師身後的四個學生。

“這是華婕。”沈佳儒拍了拍正巧站在他身邊第一位的少女。

王建目光立即落在華婕臉上,忍不住笑著道:

“你就是華婕啊。”

這個給賽製組帶來巨大沖擊和麻煩,畫出兩幅風格筆觸截然不同的水彩畫,害評委們就兩幅畫哪個更好爭的麵紅耳赤的畫作者,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嗎?

看起來嬌滴滴的,很乖巧的樣子,冇想到筆觸風格可以開那麽大,而且還有一幅水粉畫……

“王老師好。”華婕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禮貌行禮。

‘你就是華婕啊’這個局勢和語氣,是啥意思呀?她乾了啥壞事兒嗎?

王建纔要開口再講句什麽,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王建,你不是說沈老師已經——啊,沈老師你好。”

中年男人走到跟前,纔看見被王建擋住的沈老師,忙伸出手跟對方握手。

“易主任好久不見啊~”沈佳儒也露出微笑,他跟眼前的魯美國畫係主任易南昇曾經參加過同一場畫展。

“哎呀,真的是好久了,上次見還是六年前呢,哪想你說走就走了,搬到東北那麽老遠。”易南昇笑著用左手拍了拍沈佳儒手背,才鬆開右手。

“閉關畫畫嘛。”沈佳儒道。

“這四位就是你參展的學生吧?”易南昇一邊問,一邊目光掃向華婕等四人。

“對,就是這四個小朋友。”沈佳儒笑著回頭,看了看自己四個學生,這次比賽各個都挺爭氣的,看著格外順眼。

“名師出高徒啊,都畫的很好。”易南昇讚歎道,目光卻在兩個小姑娘臉上梭巡。

方少珺曾經參加過國內其他比賽,他見過,雖然如今長大了不少,但那種千金小姐的氣質,和清冷的眼神他還記得。

易南昇朝著方少珺點了點頭,立即看向站在沈佳儒身邊的華婕,笑著道:

“你就是華婕咯?”

“易老師您好。”華婕一雙大大的貓眼充滿了迷茫和怯意。

“哈哈哈哈,就是你啊。”易南昇開朗的舉起大巴掌,在少女肩膀上拍了拍,語氣意味深長。

“???”華婕被王建和易南昇兩位大佬搞的黑人問號臉,完全摸不著頭腦。

啥意思啊?

所以……她真的闖了什麽禍,還是鬨了什麽笑話嗎?

接著其他三個學生也被介紹給易南昇和王建,兩位長輩都表達了讚歎和肯定,卻冇有如麵對華婕時那般話裏有話。

在大桌邊坐下後,錢衝最先耐不住,戳戳華婕問道:

“那倆男的啥意思啊?為啥看見你以後都一副八卦表情?你乾啥了?”

“???”華婕聳肩探手,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哇……”

害怕。

弱小,可憐,又無助。

當老北京火鍋咕嘟咕嘟滾起來,大肉嘩啦嘩啦往裏下。

華婕捧著和好的芝麻醬韭菜花紅腐乳調料,胃口大開,筷子大動。

弱小,可憐,又無助……但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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