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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房太太越是占薑舒綰,溫氏越發生氣。
她越生氣,隻會讓兩位太太越覺得她欺負人。
這是一個死循環,溫氏深知再糾纏下去落不到好,還會誤了給裴老夫人請安的時辰,直接甩袖走了。
她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
花園隻剩下薑舒綰和兩位太太。
“見過兩位叔母。”薑舒綰抹了抹眼淚,向她們行了一個禮。
“還請叔母不要誤會太太,定是我說話不中聽,才引得太太生氣。”
“哎呀,多好的孩子,你真是太可人了。”
“彆管你婆婆了,咱們一起走。”
兩位太太互相看了一眼,心裡越發喜歡薑舒綰了。
昨天薑舒綰在族宴上得了那麼多讚,一般人都會忍不住飄飄然,冇想到薑舒綰還是像以前那般知禮,對她們也親昵。
更重要的是,她們也是當婆婆的。
見著這樣受了婆婆欺負,還替婆婆說話的兒媳婦,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天老爺,這種好兒媳婦,怎麼落到大嫂手裡了!
想著,兩位太太有種心痛的感覺。
昨晚伯夫人也是這麼想的,說來也巧,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三位夫人竟然有了同樣的想法。
狹路相逢,自己勝了,薑舒綰當然是非常開森的。
隻是。
不知道為什麼……
她有種自己越來越綠茶的感覺……
她不會是不知不覺中走了綠茶路線吧?
那綠茶表妹走啥?
囧!
很快,三人來到裴老夫人院子,一路上三人親親熱熱談笑的樣子,皆叫下人看在眼裡。
瞬間,傳的滿府都是。
“不得了,三房太太、四房太太也超愛少奶|奶呢。”
“真的假的,兩位太太又不是她正經婆母?”
“比真金還真,三個人挽著手走路,那親熱勁不像婆母,倒像母女。”
“我滴個乖乖,少奶奶是什麼神仙人物,怎麼人人都喜歡她……”
這廂,薑舒綰還不知道超愛她的又多了兩位。
她正和溫氏、三房太太、四房太太一起向裴老夫人請安。
“孫媳請老太太萬安。”
她禮儀上依舊挑不出錯,一舉一動尺子量過一樣,隻是眼睛還紅著。
裴老夫人看見問了兩句,薑舒綰看了溫氏一眼,垂下頭,什麼也冇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溫氏氣的手抖,她以為花園那一回已經過去了,冇想到薑舒綰還演到老太太這裡了。
真想衝上去撕了小蹄子臉皮。
但她不能夠!
她可是天天吃齋唸佛,以慈悲之心名滿上京的侯夫人,怎麼能做伯夫人那樣與兒媳撕扯的低級行為?
她丟不起這個人!
關鍵,兩個妯娌都是證人,她也說不清。
溫氏難受的抓心撓肺,大清早的,一口飯冇吃,就被兒媳婦氣飽了。
真是氣死人了!
薑舒綰心頭就爽了。
她最喜歡溫氏這種被麵子高高架起的人,做什麼都在乎形象,不像她隻在乎結果。
另一邊,裴老夫人也眼明心亮,猜到準是溫氏又在孫媳婦手裡吃了虧,老太太忍不住又給薑舒綰點了個讚。
這倒不是她多麼不見待溫氏,而是溫氏在她眼裡本來就差了一截。
若薑舒綰連溫氏都鬥不過,那真隻能哪來的回哪去了!
“上茶!”
常媽媽招呼丫頭們給主子上茶。
一屋子主子裴老夫人、溫氏、三房太太、四房太太,除了昨兒族宴,已經許久冇這麼聚一起了。
再加上薑舒綰這個新媳婦,一屋五個主子,兩房太太是打醬油的,另外三位各有各的心思。
薑舒綰端著茶杯,安生生坐著,隻聽她們閒話家常,若問她她就答,不問她就喝茶,無聊就研究茶杯上的印花。
老實說,她真不懂裴老夫人為什麼要在這聊天。
真的有毒!
現代那會子,她那會冇升上去的時候,領導開會就喜歡先說半個小時廢話。
冇想到了古代也一樣。
該不會現代領導的壞習慣,都是基因裡繼承過去的吧?
痛苦麵具.jpg
裴大老闆,你到底什麼時候說正事啊!
咱彆聊了行嗎?
薑舒綰無聊的數綿羊。
一隻羊。
兩隻羊。
三隻羊。
四隻羊。
“綰丫頭。”
“在的,老太太。”
薑舒綰立刻精神了。
來了來了。
終於來了!
昨晚散席的時候,裴老夫人讓她們今兒早上請安,她就猜到是個幌子。
現下終於要說正事了。
她都要睡著了有木有!
薑舒綰正襟危坐的看著裴老夫人,腰背挺直,眼角餘光也冇錯溫氏突然變精明的眼睛,還有在狀況外的兩房太太。
“綰丫頭,前些日子你娘陪嫁禮儀嬤嬤被髮到莊子上的事,你可知?”
“孫媳知道,聽說是禮儀嬤嬤冇有管好下人禮儀規矩的事。”
“她不隻冇管好下人,連自己身份都忘了!”
“你是什麼身份,她是什麼身份,竟連給你請安這麼大的事都抽不出空,一個大嬤嬤帶著一群中小管事丫頭公然挑釁少奶奶權威,若不是看在她是你娘陪嫁份上,絕不會隻是把她貶到莊子上這麼簡單。”
裴老夫人說著生氣的拍了下桌子。
溫氏立刻攥緊了手心。
她身後的掌事嬤嬤、庫房嬤嬤悄悄低下頭。
她們當時也冇去給薑舒綰請安呢。
“還請老太太息怒,她一個不懂規矩的奴婢,打發走就算了,老太太若為她生氣,豈不是給她臉了。”
薑舒綰一邊好言寬慰,一邊遞了杯茶過去。
她知道裴老夫人這通話隻是個引子,真正重要的還是後頭。
不過她這話說的貼心,裴老夫人心氣順了許多。
確實,冇必要為一個永遠不會出現在侯府的刁奴生氣。
裴老夫人接過她的茶,輕抿了一口後,狀示無意的道,“咱們這樣的人家,迎來送往哪一家不是世家貴胄,彆說主子們,就是下人們的禮儀規矩,都要時時考察精進,不要什麼時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說著歎了一口氣,“之前咱們家這塊都是她管的,她走了,這些日子,大嬤嬤的位置一直空缺著。”
“綰丫頭,你覺著誰任這個位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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