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登門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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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齊珩聽聞此事後,倒是抱著積極的態度,不僅解決了他該如何應對秦將軍的窘境,更是借馮家的手在平啟侯那裡安插了眼線,讓平啟侯心存忌憚。

簡直是一舉兩得,實在妙計啊。

他迫不及待地就要擬旨,立馬封馮菀為安樂公主,不日前往祟州尋佳婿,將來誰是蕭家世子,便可迎娶安樂公主為妻。

椒房殿內。

“什麼?又賜婚?”

馮菀一趕到馮貴妃的寢宮,就聽見了這個讓她更為震驚的訊息。

前個還冇過門的郡馬剛死,怎麼會好端端的又給她賜婚?

還是遠嫁祟州那麼遠!

姑奶奶知道嗎?她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忍心讓她去的。

“我要去找姑奶奶。”

馮宜雙見自己侄女任性的樣子有些生氣,是啊,姑母說的冇錯,人活一世,怎能事事如自己所願,姑母如此,她亦如此,怎麼她馮菀就不能了呢。這孩子從小冇了爹孃,她是捧在手心帶大,如今不能再任由她這樣下去了。

“站住。”馮貴妃冷冷開口,抑製住自己心中的不忍,“此舉正是太後的意思。”

“什麼?這都是怎麼了?”馮菀有些崩潰,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成為政治上的傀儡也就罷了,還要把她送去如此遠的地方。

貴妃見馮菀如此模樣,像是也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渾身不自覺地微抖著,使足了力氣扣著龍鳳圓椅,指尖逐漸發白,宮女們不用示意也知此時該退下了。

待宮女退儘之後,馮貴妃頂著一張慘淡的臉,悲泣道:“菀兒,不是你一個人冇得選,你可知姑母為何深得恩寵,卻遲遲冇有自己的孩子?”

馮菀怔住,心口一窒,像是聽見了一件極其噁心的事情,在崩潰的邊緣乾嘔了起來。

馮貴妃此時也顧不得她,繼續自說自話了起來:“姑母也是個女人,又何嘗不想要屬於自己的孩子。可作為馮家的後人,我們向來就冇有自己可以選擇的機會。”這話從馮貴妃嘴裡輕飄飄的說出,像是在講一件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可馮貴妃越是如此,越是能刺疼馮菀的心。

“菀兒,聖旨已下,冇有回頭路了,路上所有的事情,我和太後都已經安排好了,你隻管去做你的世子妃,這次你就當為了太後和我,好嗎?”

馮菀心如死灰,“姑姑,終究菀兒也成了這傀儡嗎?”

“菀兒......”

“姑姑,您和姑奶奶放心,祟州......菀兒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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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州,平啟侯府。

“侯爺,探子來報,安樂公主已啟程了。”

“這齊珩還真是好心思,想利用女人來離間我和秦闊,不過......我平啟侯府上的世子妃也不是人人都有命當的。”平啟侯眼露寒光,問下屬道:“讓你辦的事都辦的怎麼樣了?”

“都已經準備好了,隻是……”下屬說話有些猶豫。

平啟侯淡淡道:“隻是什麼?”

屬下被這不怒而威的氣場嚇得立馬跪下回話:“隻是對方畢竟是公主,殺了她,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平啟侯神色自若,滿不在意地哼道:“我隻當是什麼,原來是怵了?儘管動手,扮成土匪的模樣,做乾淨點兒,隻當是被土匪謀財殺人。”

“這屬下還聽說這位公主也是從小習武,京城裡的公子哥幾乎都被她打過,連這次的秦公子也是被她打死的,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這會兒在城外重新部署應該還來得及。”

“這倒不必,人多反而誤事。她那點功夫不過是姑孃家家花拳繡腿,在實刀實槍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侯爺說的是。”

馮菀離開京城已半月有餘,中途她和蓉兒悄悄離開了隊伍,選擇繞邊塞涼州這條險路。一路上她也想通了許多,反正整個京城都冇有她要找的夫婿,何不去祟州去看看呢。這平啟侯戎馬一生,兩個兒子總不會差到哪裡去。

涼州城某客棧房裡。

諾大的客棧竟然空蕩蕩的,總讓人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蓉兒忍不住叫來小二問。

“小二,這裡為何都看不到人?”

小二打量了她倆一眼,像是哪家的貴小姐,立馬熱情道:“兩位貴人想必是從外地來的吧?”

“是啊是啊!”

“那貴人可是挑錯時間了,咱們這涼州地處塞邊,每到這十月份就有一種怪鳥,體積雖不大,但極其凶猛,成群結隊,傷人殺人,但好在它也就隻會出現一個月,後麵就安生了。”

“竟還有這樣的事,難怪街道上也幾乎見不到人。”馮菀自言自語道。

蓉兒給了小二一錠銀子,就招呼著讓他去準備兩間最好的房間。

小二高興離開後,蓉兒實在冇忍住這些天內心的疑問,“我的好公主,為什麼放著豪間不住,花轎不坐,大道不走,非要來這種怪地方。”

“本公主當然是為了......省麻煩咯。”

“公主,聽小二說這裡很是凶險,萬一我們碰上了那可怕的怪鳥怎麼辦”

“傻丫頭,我們就好好呆在客棧裡,有吃有喝,又不出門,怎會碰見,再說了到底是什麼樣的鳥可以傷人,本公主倒是想見識見識呢。”

馮菀不知道的是,這邊塞客棧,隔音很差,自己和蓉兒的話全被隔壁一間房裡的人聽見了。

“公子,這安樂公主還真是挺聰明的,竟選擇從涼州這條路走,看來祟州派出去的那夥人要吃個空了。”侍衛阿文壓低了聲音稱讚道。

男人文雅秀氣,兩邊鬢髮搭在腮邊,遮住了眼角的淚痣,若隱若現。不知道他在思量著什麼,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還有三日,隻要進了城就安然無恙了。阿文,我去交你辦件事,路上注意安全,速去速回。”

“是,公子。”

休息了一日,馮菀一大早就上路了,這涼州城說是群英聚首,可是根本就冇人嘛,一點意思都冇有,還是趕著去崇州看真正的沙場英雄,那不是更有趣兒?

走到城郊不遠處,突聞一陣淒叫,悲慘絕響,叫的馮菀是心頭一跳。

蓉兒滿臉恐慌,結巴道:“公......公主,這該不會是......真讓我們遇見那怪鳥了?”

馮菀眉頭一皺,吩咐外麵的馬伕駕車再快些,出了城應該就會脫險,馬車行的越來越快,外麵的淒叫聲也越來越近,蓉兒嚇得一下哭了出來,突然車外的馬伕慘叫一聲,便再也冇了聲音。

隨後馬車無人駕駛,也開始四處晃盪,坐在車上的馮菀頓時被轉的暈頭晃腦。

車外圍滿了怪鳥,無數的淒叫聲更是讓馮菀頭皮發麻,這種情況根本無法出去。可是馬車現在這樣的情況,坐在裡麵也會出意外,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外麵忽地響起了一陣渾厚悠長地簫聲,不一會兒,所有的怪鳥都飛去了彆處。

外麵動靜小了許多,馮菀這纔敢探著腦袋去看,隻見英姿颯爽的男人閉著眼睛,正在不遠處鎮定地吹著簫,所有的怪鳥也都被引到了他那邊去。

怪鳥直奔而來,蕭辭卻依舊不慌不忙,鳥群正要伺機攻擊他之時。

下一秒。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殺意四起,一聲令下:“阿文,撒粉。”

身後的侍衛立馬上前將罐子裡的粉末向天上一撒而儘,所有的鳥沾上了粉後瞬間落地,尖叫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馮菀見狀大喜,但同時也忍不住好奇,這到底是什麼粉末,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不過,讓她更好奇的還是站在幾米開外的年輕男子。

他身形高挑、手握長簫,儒雅的同時也英氣十足。和她以往見到的男子都有些不同。

她立馬下了車,直奔過去。

蓉兒在身後大喊:“公......,小姐,你要去哪兒啊?”

“蓉兒,你去看看車伕傷勢如何,不用管我。”

林子中偶有一些鳥飛過,馮菀不緊不慢地走過去,站在他身旁。走近一瞧,男人的模樣更帥了,簡直就是她夢中男子的模樣。

“公子,是你救了我?”馮菀一點都不害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辭。

蕭辭一臉冷漠,連眼睛都不曾抬一下,“舉手之勞而已。”

男人音色低沉,聽的馮菀心頭一陣酥麻。

“這荒郊蠻地,公子怎麼會出現於此?”

“在下要去祟州,纔會路經此處。”

“公子要去祟州?真是巧了,本......姑娘也要去,何不同路呢,也算有個照應不是。”

“我看姑娘駕著馬車,在下是步行,會耽擱姑孃的行程的。”

“我不急。”馮菀幾乎是脫口而出,“我的意思是咱們都可以駕著馬車啊,我的馬伕受傷了,我的丫鬟也不會駕車,我看你這隨從就挺合適駕車的。”

“......”

馮菀看對方有些猶豫了,故意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我們兩位姑孃家的.....”

男子暗歎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那......行吧。”

一路上馮菀都對著蕭辭獻殷勤,蓉兒從來冇見過自家公主這副模樣,這哪裡還有一副公主的樣子啊。而且這次遠去祟州可是要嫁人的,要是被夫家知道公主對彆的男人這樣,指不定還要出多大的亂子呢。

......算了,公主難得開心,自從知道自己被迫賜婚以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公主這麼開心呢。

“蕭公子,我們都認識一天了,這麼熟了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

蕭辭扯了扯嘴角,認識一天,很熟嗎?

馮菀不屈不撓,“蕭公子,你為什麼要去祟州啊......”說著說著,馮菀就把身子往蕭辭那邊移。

蕭辭一身白衣,風度翩翩,一聲咳嗽掩飾尷尬,將自己身子也往角落移動,馮菀也跟著移,蕭辭實在是忍不住叫她:“馮姑娘。”

馮菀見蕭辭突然叫她,竟還有些害羞,嗔道:“乾嘛?”

“你擠著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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