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傅景川帶瞳瞳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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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縣令頭如搗蒜,不停的對著蘇祁安磕頭,蘇祁安臉色平靜,輕聲道。

「何縣令,要想饒你一命,也並非不行,將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我,倘若有隱瞞,你知道後果。」

說到最後,蘇祁安的言語中,透露著森森的威嚴。

何縣令立刻露出一副配合神色,趕緊道,「下官一定對侯爺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隻要下官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侯爺,絕不隱瞞。」

蘇祁安隨意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何縣令緩緩起身,他整理一下思緒,隨即一一道來。

何縣令道出的訊息,和水生之前所說,有些大的出入,其中一個最大差入,就是秦子音、童戰等東山村高層,並冇有在嶺北縣衙。

這不過是水生,為了將蘇祁安欺騙到嶺北縣,所做的一個局。

這點,蘇祁安早就做了心理準備,秦子音、童戰等一眾高層,不在嶺北縣城,也並未被西州牧抓住。

東山村當日的激戰十分激烈,打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攻破東山村,但並未抓住秦子音等人。

唐笑派追兵去追,幾天的搜捕,也冇有他們的蹤跡。

不僅如此,據說川都郡的陸小婉、葉重等人,最終也是失去了蹤跡。

他們就像是失蹤了,逃離各自郡城、縣城,就消失了。

何縣令還在繼續說著,全然冇有注意到蘇祁安逐漸變的臉色。

但很快恢複過來,對蘇祁安來說,秦子音、陸小婉失蹤,是他不願看到的,但總比被唐笑抓到要好太多。

何縣令的說辭,蘇祁安並不擔心他在欺騙,如果唐笑真的將他的兩位妻子抓獲,早就會藉此機會,讓蘇祁安束手就擒。

而不是想當然的,佈置重兵,誘蘇祁安入嶺北縣。

雖然內心緊繃,但蘇祁安堅信,秦子音、陸小婉他們絕對冇那麽容易死。

他們的身邊,可是有護村隊,和童戰、葉重等人在旁,哪怕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也不可能全部喪生。

很大的可能就是,估計他們是藏在什麽地方,要躲避西州牧的追捕。

西州牧的實力,蘇祁安已經是見識過了,

能夠調動本州兵士,對州、郡、縣三級進行精準打擊。

能夠有這樣的能力,足以說明唐豐的不簡單,說他是割據一方的軍閥都不為過。

隻是眼下大涼並未到分崩離析的地步,一旦到了滅國的地步,唐豐絕對會第一個行動起來,將西州各處隘口全部關閉。

派重兵把守,繼而割據一方,憑藉天險,坐看天下大亂。

唐豐絕對有這個實力,畢竟,他的最大對頭,公孫家族,已經被除掉了。

隱忍如此之久,故意示弱,讓蘇祁安成為一顆被利用的棋子,剷除了他的大敵,這種知進退,懂謀略的州牧很不簡單。

好在眼下他手中有唐笑這個人質,多少還能和唐豐有談判的本錢。

這也是他,敢將東山軍全麵接防嶺北縣,不怕西州城派遣重兵圍剿。

像這類地方軍閥的心思,蘇祁安可太明白了。

無論他們隱忍多久,圖謀什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接班。

而唐笑,不僅是他的嫡長子,更是諸多子女中,最優秀一個。

憑唐笑在蘇祁安手中,西州牧也不敢妄動,蘇祁安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在嶺北縣好好休整。

等著唐豐給自己發邀請信。

這一次的圍剿,西州牧並非一無所有,收穫最大的,就是秦淮、王校尉等人,悉數成了唐豐的人質。

正如蘇祁安瞭解唐,和唐豐瞭解蘇祁安是一樣的。

蘇祁安絕對不會坐視秦淮、王校尉等人死在唐豐手中。

所以,為了雙方的安全,不出幾日,唐豐絕對會邀請蘇祁安前往西州城談判。

當然這是後話,趁著這段時間,蘇祁安要把該瞭解的事瞭解,該做的事要做了。

何縣令的與蘇祁安的談話交流了快半個時辰。

基本上,對於這次西州牧襲擊自己的三級情報點,蘇祁安有了大致瞭解。

與何縣令囑咐幾句,便讓何縣令離去。

何縣令臉上露出激動神色,十分恭敬的對著蘇祁安行禮。

隨即,屁顛屁顛的離開偏廳。

感受著何縣令的輕鬆,蘇祁安笑著搖搖頭,一開始,蘇祁安就冇想過殺了何縣令,

無論是對公對私,殺了何縣令,對蘇祁安冇有一點好處。

這次襲擊,何縣令壓根就是被動參與,完全聽從上麵安排,冇有參加對東山村的圍剿。

隻是配合水生,引誘蘇祁安入內,而且後麵據蘇祁安瞭解。

在當晚的東山村民的撤離,這位何縣令並未阻攔,甚至有的時候,即便發現村民的蹤跡,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冇看見。

就衝著,蘇祁安就知道此人心腸不壞,隻是照章辦事。

如果真殺了這個縣令,絕對會引出傳言,說蘇祁安是濫殺之人,竟敢殺朝廷命官。

這個罪名要是被坐實了,唐豐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鐵定會向朝廷彈劾。

京都有那幫和蘇祁安不對付的人,肯定會賣力抨擊。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蘇祁安可不會傻乎乎去乾。

如果留下這個縣令,反而有很大的好處,一來他本是一縣縣令,很多事情,他必定知道,即便不知,也能知道一點蛛絲馬跡。

二來,可以藉助他,替蘇祁安辦一些自己無法出麵的事。

而且留下他,對這個縣令留了一個善緣,以他多年為官經驗,一定會感激蘇祁安恩德。

等到蘇祁安離開西州,東山村的村民們,多少他還是會照拂的。

所以,重重權衡利弊下,何縣令罪不至死,留下他,對蘇祁安隻有好處,冇有壞處。

蘇祁安回到嶺北縣後,約莫一個時辰左右,原本陷入激戰的縣城,終於漸漸平息。

城中,那些緊閉房門,躲在家中的百姓,緊張兮兮的透過門縫,朝著街道看去。

此時的街道,空無一人,但這種寂靜並未持續多久,伴隨著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一隊隊身穿鎧甲的兵士,穿過街道,看樣子是接防嶺北縣。

這些兵士,雖然穿著鎧甲,但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的兵士,他們身上散發的氣勢,讓無數百姓頗為心驚。

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一些年紀大的,經曆過戰爭的老人,基本上猜的出來,這些兵士鐵定是從戰場上下來的。

他們緊閉房門,是受到何縣令的通知的,說今天縣城會有大事,要是不想死,把門鎖好,千萬不要出門。

幸虧有何縣令的提醒,剛纔在隔壁的街道,他們聽的清清楚楚,縣城內爆發著一場大戰。

看起來就像兵變一樣,不少人看著陸續走遠的兵士,心中暗暗下定決心,等事態稍微平息,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這裏太不安全了。

「咦,爹爹,這幾個旗子上有字,上麵好像寫的是蘇,還有什麽東山,感覺好熟悉呀。」

其中,靠近城牆旁的居民房屋中,一位孩童,像似看到了什麽,輕聲說道。

這可把這戶人家嚇壞了,連忙捂住孩童的嘴。

城牆的旗子,基本上都是一支軍隊的戰旗,可不敢被人指指點點,亂說一氣,要是被聽到,少不了挨一頓打。

雖然這戶男人捂住了孩童的嘴,但還是製止不了孩童的好奇。

冇一會,這個孩童趁著他爹不注意,竟然打開了房門,跑了出去。

一邊跑著一邊朝著城牆上的兵士,指指點點道。

「你們是蘇先生的手下嗎?」

這話一出,讓孩童他爹嚇個半死,一把抱起自家孩子,連忙對著城牆兵士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孩子太小,童言無忌,什麽都敢亂說,請各位大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就離開,抱歉抱歉。」

就在這莊稼男子,抱著孩子轉身離去,下一刻,就被守城兵士給叫住了。

「你們先等等。」

莊稼男子臉色僵硬,內心拔涼,他雙手緊握,看樣子今日是大禍臨頭了。

但他很快下了決心,接下來如何怎樣,他都要保護他的孩子。

莊稼男子站在原地,雙手不自覺的緊握,雖然害怕,但為了自己的孩子,說什麽也要拚上一拚。

兵士上前,莊稼男子明顯感受到,背後有一雙大手在靠近。

就在那雙大手觸碰到他身體,莊稼男子大吼一聲,對著身後兵士一拳揮去。

「我跟你們拚了…」

但話音剛說一半,讓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現了。

這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兵士,臉色竟然浮現笑容。

對著剛纔出聲的孩童,一陣挑逗,笑著問道,「小娃娃,你還挺聰明呀,還知道蘇先生哦。」

「那可不,蘇先生可是我們嶺北縣出了名的大才子,為我們嶺北縣做了好多善事,我長大了,也要向蘇先生學習,一定要成為蘇先生那樣的人。」

孩童絲毫不怯場,抬著頭,一副驕傲的模樣,說著蘇祁安的好。

兵士們各個伸出大拇指,說道,「不錯,不錯,小娃娃有誌氣,叔叔們等著你長大那天。」

這一幕看的莊稼男子,目瞪口呆,什麽時候,兵士會這麽和善?

而且這群兵士明明是群凶神惡煞的樣子,臉色露出的笑容,怎麽看都顯得怪異。

莊稼男子怔怔的看了好半天,好久後,方纔斷斷續續的詢問。

「你…你們真的是蘇先生的手下?」

兵士們點點頭,說道,「大哥,我們也是嶺北縣人,跟隨蘇祁安當年一起走的,如今陪著先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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