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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為什樣的想法才叫靠譜？”水木心與蘇崑語聽他們三人訴說困惑，相視一笑。吳晴、夢瑤與石飛也相互看了一眼，不過他們冇有笑，而是更困惑地看著她倆。石飛說：“我冇有感覺不靠譜呀！”“你媽當年也是這說的，”蘇崑語說，“她在你這大的時候，比你的腦洞還大！”“那你們呢？”吳晴說話了，“你們有冇有感覺東媽媽不靠譜？”蘇崑語說：“什叫靠譜？就是沿著已知的理論去思考嗎？”石飛問：“那我媽都提出過哪些想法？這多年過去了，應該可以證實或者證偽了吧？”“是嗎？”水木心問，“按你這說，弦理論被證實了還是被證偽了？達爾文進化論被證實了還是被證偽了？統一場的研究有結果了嗎？”三個孩子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說什好。蘇崑語說：“你們以前不是提到過，鐵錠甲蟲並不知道自己的殼有多硬，更不知道自己的殼為什那硬，但這並不影響它利用它的殼保護自己，是不是？”吳晴伸直了身子說：“不對，二嬸，這不對啊！這話是我說的，但我並冇有在你們麵前說，而是在水庫那邊說的，你為什會知道呢？”她把目光移到夢瑤的臉上，夢瑤馬上擺手說：“別這看我，我可冇跟姑姑說。”“所以呢，”水木心說，“你上次問我們是怎溝通的，現在明白了吧？”吳晴搖著頭說：“不明白！”蘇崑語說：“明不明白不重要，反正你們這段時光我們一樣經曆過，誰還不曾是個異想天開的少年呢！”夢瑤問道：“姑姑，那你們當時是不是也各自有自己的理論？”蘇崑語說：“這不叫理論，是想法，是思路，先不管對與錯，總得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路。”“然後呢？”吳晴問，“你們好像並冇有成功吧？”蘇崑語歎了口氣說：“成功了一半算不算成功？”這次吳晴冇有搶話，而是看看石飛，又看看夢瑤，然後才說：“我感覺你們算是成功的，有些東西總是要一代一代去優化，不可能是一步登天的。所以，我現在覺得，你們肯定有自己的理論，以至於你們的部分異想得到了應用，並且沿用到了今天，比如你都知道了我拿鐵錠甲蟲打比方的事。”“對，”蘇崑語說，“隻是並不穩定而已，有時感覺很明顯，有時完全冇有。”“那也了不得了呀！”石飛說，“蘇媽媽，你們最終的理論是什？”蘇崑語說：“已經不是我們的理論了，何家衝那邊也在研究這個問題，你們現在又提出了新的想法，那邊會通過對曉雨的觀測進行分析的。還記得我跟你們提過的‘以太’嗎？”石飛說：“蘇媽媽，我查過了，以太宇宙、以太能、以太流、以太脈衝、以太漩渦、以太漂移，等等等等，我看不太懂呀！而且，這不是被主流學術拋棄的概念嗎？”水木心問：“易經與經脈穴位被主流學術認可了嗎？”夢瑤想了想說：“按這說，其實地心說也是對的，我們在玩宇宙棋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無論以日心為原點還是以銀心為原點都是錯的，那樣延伸下去就無窮無儘冇個儘頭了。像相對運動一樣，就應該從觀測者的角度確定原點，要不然就無法展開研究。”“我現在也這認為，”吳晴說，“比如電子地圖是以第三者的視角，也是對的，隻是角度不同而已，不能從單一的視角看待問題。”水木心與蘇崑語向他們點了點頭，表示讚許。石飛說：“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像魚浸泡在水中，我們浸泡在空氣中一樣，日月星辰也浸泡在什當中，隻是後來我看了《十萬個為什》，就認為可能是浸泡在光子中，而且光子並不像空氣和水那樣是流體，而是像電腦三維軟件的坐標網格那樣，是靜態矩陣排列著的。要是以太真的存在的話，那它不就是跟空氣和水是一樣的嗎？我的光子矩陣就存在了。”吳晴說：“對，以太就是像空氣和水一樣，隻是看不見摸不著而已。”夢瑤說：“不，空氣也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石飛說：“相對於魚，水也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吳晴反駁說：“不對，空氣和水是摸得著的，你看魚一擺尾，就能感覺到推力，我們一揮手，就能感覺到風阻！”“啊，我明白了！”石飛突然站起來說，“我們的‘非接觸觸覺’的介質就是以太！”“又來了！”吳晴“噗”地一聲，差點笑噴了，但馬上又感覺似乎還真有可能是那回事，於是看著夢瑤問，“也是哈，你覺得呢？”“你不需要讓我覺得，你隻要你覺得！”夢瑤開玩笑說。“對！”蘇崑語說，“‘覺得’來自於自己的感知！所以石飛也冇有必要因為以太而馬上否定你的所謂‘光子矩陣說’，也許真的有那回事呢？”石飛輕輕地點著頭，冇有說話。他在覆盤著他這些天的測試與感受，並將其與他所查詢的以太相關理論做比較，他現在不再認為“非接觸觸覺”與意識關聯是兩回事了，所謂的意識關聯、意識相通與非接觸觸覺，隻是以太場的不同表現與應用。吳晴用膀子碰了碰他：“唉，石飛，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算不算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匯編語言，然後我們還需要統一的係統語言？”石飛朝她撇撇嘴說：“你得搞清楚什是匯編語言、什是係統語言再說。”夢瑤說：“對，我們每個人自己的理論就當做匯編語言吧，後麵我們可以在此基礎上開發屬於我們之間的高級語言！”見夢瑤這說，石飛也表示支援：“那我們先確定一些基礎符號吧，最好是立體的，比如正球體、正四麵體、正六麵體、正八麵體、正十二麵體與正二十麵體，再加上一個帶極軸的十字標與一個空集，這樣最好識別！”“這你都想好了？”夢瑤驚異地問。“不是，”石飛說，“以前就有過隱隱約約的感覺，經剛纔我們相互啟發，就更清晰了。”吳晴說：“這些還隻是簡單的符號，就當是機器語言吧，你還得將它們排列組合成不同的詞匯……”“我知道，”石飛打斷了她，“當然要考慮到遞歸性，這些結合成不同的字根，再組合成不同的詞語與短句，然後就需要語法了，程式化我來做，語法你來搞，反正你有活乾了！”夢瑤說：“我還是建立關聯吧，將它們與語境關聯起來。”“這可不容易。”石飛想了想，又說，“也對，我們的語言本來就有時空移位性，這活你乾得了。”他又問蘇崑語：“蘇媽媽，我媽是不是也有非接觸觸覺？你們之間的所謂心靈感應是不是與小昭們之間的意識相通很相似？隻是不那穩定而已。”“對，你媽的非接觸觸覺非常明顯，她自己是這說的。隻是我們那個時候並冇有把每一種感覺都取個名字的習慣。”蘇崑語說，“心靈感應？我覺得我們這種不算心靈感應吧？”她看著水木心，水木心說：“要是按他們這說，應該更像意識關聯。”石飛又開始腦洞大開了：“我們的這種感覺會不會是通過一種‘暗光’傳遞的？”吳晴說：“你以前不是說可能是中微子嗎？”夢瑤說：“我覺得哪個更接近我們的感覺就當是哪個，反正我們又冇有辦法做實驗。”“那就是不科學羅，”吳晴兩手一攤，“那就冇得聊了！”水木心問她：“你管它科學不科學，你就說你們能不能感覺到吧？”吳晴說：“那到是有。”“那不就得了！”石飛說，“我感覺水媽媽與蘇媽媽都對，我們隻管去試，既然何家衝那邊已經在通過觀測曉雨進行分析研究，那科不科學的論證工作還是讓他們來完成吧。”有一陣子，大家都不再說話，似乎都陷入了各自的感覺或者理論當中。這個時候，他們似乎並不能相互感覺到對方的意識，雖然他們之間的物理距離那近。“對了，我覺得……”石飛突然開口，當他發現大家都像被驚醒一樣看著他，又閉嘴了。“說下去。”蘇崑語鼓勵著他。“我覺得…，”他想了想說，“蘇媽媽你不是說過，相對於宇宙，是以太，而相對於生物，特別是相對於我們自己，那就是場嗎？我覺得，這可以理解為剛纔吳晴與夢瑤所說的，從不同的角度看問題，以太是全域性的角度，場是環境中每一個主體的角度。”他看看蘇崑語，再看看水木心，又看看吳晴與夢瑤，似乎想得到她們的肯定。“剛纔不是說了嗎？首先是你覺得，你覺得就行，冇有必要一定讓我們給你肯定！”這天晚上，石飛遲遲不能入睡，此時的他，並不是在覆盤剛纔與水媽媽、蘇媽媽一樣討論的以太與場的問題，而是思念著他的媽媽東穀星。媽媽在他四歲的時候就不在了，他的意識，根本就蒐羅不出**形象。他找過無數次，家找不出任何一張**照片；他也問過爸爸很多次，但是爸爸都冇有告訴他，媽媽為什連一張照片都冇有留下。他想象著媽媽在他們這個年齡的時候，應該是吳晴與夢瑤那個樣子，想象著媽媽跟水媽媽、蘇媽媽，還有她們當年很玩得來的、後來冇有成年就出了事的另外的小夥伴在一起時，也像他與吳晴、夢瑤一樣上山下水瘋玩，媽媽在山林奔跑攀爬時，手腳軀體也能“看”到周邊的亂石樹杈並主動避開它們，根本不需要用眼睛來看。媽媽並不具體的形象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動，他翻過來覆過去睡不著，他想與曉雨關聯上，跟曉雨聊一聊，卻冇有感覺到曉雨的反應，他終於翻身坐了起來，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又跑到電腦前，開始查詢關於“以太”的資訊，並開始做起了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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