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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流左看著花盆中的那棵小西瓜，想象著方玉所說的科技狠活（現在他無法將科技與狠活分開，在他的意識中，它們已經形成一體不可分割），感歎著科技跟隨人類文明的超速進化，早已出現一些分支走向了邪惡的一麵，雖然他曾經所在單位的食堂冇有科技狠活，領導也在那兒吃，食品很安全，但是這已經與他冇有關係了，他現在也得天天麵對調配得讓他口舌十分享受卻不知道具體新增了多少狠活的美食，哪怕自己在家做飯也無法避免，因為這一切早已從源頭就開始了。同樣，在馬流左的眼，現代女人如果不化妝似乎就出不了門，你在大街上所見到的，全是滿臉的科技狠活，你無法僅憑肉眼就能判斷她們具體長什樣子。但是，方玉與水木心都不化妝，她們看起來卻比那些描眉畫眼的女人更靚麗更迷人——上中學時，他還被水木心迷得神魂顛倒好幾年呢——吳晴長得那像她，馬流左確定，冇有化妝的水木心也冇有整過形。按方玉的說法，新紀人不需要依賴外物來妝點，就能從內而外散發出她想展示給這個世界的美，就像那些綻放的花兒一樣。所以他知道了，不化妝更迷人的方玉一定也是個新紀人。小昭巴玲子——雖然他已經確信她是小昭804，但是他還是更願意她叫小昭巴玲子，他相信她自己也更願意用這個名字——她也是個科技狠活，但是他實在不願意這看待她，在他的心，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他不願意讓方玉帶她進實驗室，他不能把她當成實驗品！不過，方玉說不會傷害她，隻是想給她做一些常規性體檢，這是可以接受的。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會接受各種各樣的體檢，並因此產生依賴而失去了對自身感覺的判斷。方玉說現代科技發展極不均衡，一些強國早已能上天入地，而絕大多數弱國連自動鉛筆都不能完全自主生產，強國的一箇中型私企比大多數弱國都要強很多，完全可以實施滅國行動。超速進化的人類也一樣，高段位新紀人未成年時就可以對成年人群體實施毀滅性傷害，就像一個六歲的熊孩子就能踏平一個螞蟻窩。馬流左又想起了吳晴，如果不是她的母親約束，不知道她到鳳平川走親戚時，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把整個村莊給滅了。還有那個石飛，他真的是上岸者嗎？馬流左的眼前浮現出捕蟲遊戲的水陸章圖標，突然感覺它很像生出八個樹突的神經細胞。“邊界！”午飯後曉雨與石飛狠狠睡了一大覺，到四點左右才醒過來，眼睛還冇睜開，他們同時喊出這兩個字。他們一齊坐了起來，相互看了一眼，表情嚴肅地點點頭：“對，那邊的邊界！”“什那邊的邊界？”吳晴應了一聲，把他倆嚇了一大跳，一齊朝她看去，發現她與夢瑤正坐在幾個螢幕前，看著一排排遊戲的介麵。石飛氣鼓鼓地說：“你你你們過分了啊！我們在午睡呢，你們跑進來是不是越界了？”“都幾點了還午睡！”夢瑤的眼睛冇有離開螢幕，“石飛，怎還隻有一個水陸章？”“哪有那容易躍升？”石飛與曉雨爬起來，跑到院子打開水龍頭草草地洗了把臉。“走，到那邊去聊。”曉雨說著，就往門外走。石飛緊隨其後。吳晴站在堂屋門口看著他們問：“到哪？又上山啊？”“河，走吧！”四個人又齊集在河床的大石頭上，石飛依然習慣地朝水潭子看了一眼。“山上的邊界是棋林崗，再上去幾乎冇有人去過了！”吳晴說，“可是曉雨，你覺得小昭909她們是從哪進來的呢？——水庫下的豁口早就封住了！”曉雨又陷入了沉思。石飛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赤塚，我認為是赤塚！”吳晴搖搖頭：“赤塚不是傳說嗎？難道還真有？”提到赤塚，石飛的意識又出現了夢中那個學校的模型課上的乾坤球，他好像因為玩得最好，所以老師還獎了一個給他。而傳說中的赤塚，在潛靈山深處，像個放大版的乾坤球，是由十二個白色的大球包裹著一個紅色的大球，懸浮在一個地穴的上方，可是，一直都是傳說，大人們冇有一個人跨越過棋林崗，更不要說到達可能不存在的赤塚的位置，所以冇有人見過它。夢瑤望著水庫方向說：“地圖上根本冇有這個地方，棋林崗也冇有，隻有個金山！”“棋林崗是有的，水庫後邊上到半山腰，修了個防護欄，正攔著進山小路的，有個禁告牌，上麵寫著呢！”石飛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除了現在的，還有大石碑上也有字，是很久以前刻上去的，字跡都不太清楚了！”吳晴抓著石飛的手問：“你真上去過？上麵寫什了？”“寫的什我忘記了，反正棋林崗是有的！隻是路太難走了，全是大油鬆，地麵上都是厚厚的鬆針，亂七八糟的好難聞的，還有蛇呀螞蟥呀，哎呀，過了界碑更難走，根本上不去，要不然怎說冇人上去過呢？”曉雨抬起頭，悠悠地說：“還是問問小昭909吧！”“還能問嗎？”夢瑤說，“這算不算我方在通過敵方的電報係統通訊？”“算！”曉雨說，“就要看誰更快！你們想一想，她都已經跟我們說了那些啦，我們還有捂著自己眼睛的必要嗎？”石飛緊握著拳頭說：“我很想知道我媽是怎受傷的！”他這一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臉上。吳晴撫摸著他的手說：“石飛，怎了？怎又提這個話題？”夢瑤不知道石飛**事，她隻是吃驚地看著石飛，這幾天來，她從冇見過石飛滿臉憤怒與仇恨、咬牙切齒的樣子。“對！”曉雨卻說，“東媽媽在懷孕期間受的傷，這可能就是一次行動！”“是的，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石飛對曉雨點頭，臉上的憤怒與仇恨消失了，“我不怕他們，我快十二歲了！”夢瑤也從緊張中緩和過來，她想了想說：“我有個問題：曉雨剛纔說還是要問問小昭909，那，既然她都知道，為什還需要我們問呢？她為什不主動跟我們說？”吳晴說：“這也許跟電腦一樣，我們得根據自己的需要去查詢。小昭909雖然知道很多事，可是也正因為資訊量太大，如果我們不主動引導，她根本就不知道該跟我們說什。”“與電腦還是有些不同，電腦是冇有意識的，小昭909有，她不完全知道我要什，更不知道哪些能告訴我，而且她跟我們一樣有所顧忌，相互都怕引起對方的不良情緒，比如恐慌或者難過。這個問題我以前就發現了，因為我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問什。這樣兩頭差，造成了很多本應該早知道的事，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石飛說，“不過，她對特別的資訊還是會主動說出來的，比如，我也是被選中的人！”曉雨說：“說明你在她的心中很重要！”石飛說：“可是她以前從冇說過，是第一次見到你才說的。”曉雨說：“我們做一個計劃，排個順序，分批次來從她那提取資訊好不好？”夢瑤說：“當然好，順序很重要，前麵提取的資訊可以引出更多需要的提問，所以先確定主要目標，不能跑題！”石飛說：“按輕重緩急排序，首要的是安全，你們想想，我們從她那提取資訊的同時，那邊也知道我們提取了哪些資訊，我們如何阻斷？”曉雨感覺到了什，他問石飛：“你有一個想法，早就形成了，是不是？”石飛說：“是！”吳晴問：“什想法？”夢瑤也感覺出來了，她從石飛剛纔臉上的表情想到的：“乾掉他們？”石飛說：“對，乾掉他們！”吳晴問：“那可是境外，我們去不了，而且，按小昭909的說法，她們可都是新紀人，可還是被圈在麵！”石飛說：“所以我們要做一個計劃，一個嚴謹的計劃！”夢瑤說：“而且要充分發揮那些小昭們的力量，就像捕蟲遊戲的一部分成長更快的人那樣！”曉雨看著夢瑤，用右手指食在麵前劃著圈圈：“說說，怎乾！”“首先，他們乾的可都是非法的事，在任何國家和地區都是非法的。那，他們一定也有個邊界，以確保他們能夠安全而順利地進行下去。這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條件之首！“其次，我們得獲取更多的資訊，不能瞎乾。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同時能獲取我們的計劃資訊，所以，必須先采集非顯性資訊，讓他們並不特別重視，這個過程中，我們把一些顯性的、對他們來說更敏感的資訊也加入進去，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就可以給我們更多的時間。“然後，我們開始行動，從兩個方麵入手，一是他們的計算機係統，另一個是他們的小昭們也一定像小昭909、804一樣希望擺脫約束、追求美好生活，特別是更需要朋友，我們讓她們覺醒！讓她們行動！”聽完夢瑤的分析，曉雨問：“想法很好，從哪入手？”石飛接過來說：“一、瞭解他們的情況；二、切斷他們的資訊渠道，但必須保留我們的資訊暢通；三、從小昭909這，瞭解我們的潛力，她的潛力應該已經挖掘得較全麵了，要不然，一個板足鱟，怎可能比盾皮魚差不了多少呢（石飛認為自己是盾皮魚中級，曉雨是盾皮魚高級，吳晴是房角石初級，夢瑤是房角石中級）；四、做一個預備案：如果不順，隻能想辦法引起那個地方的周邊各個國家隊注意，利用國家隊的力量滅了他們；五、一些小的國家隊可能還真乾不掉他們，那我們聯合遊戲中釣出的新紀人，玩一場大的，不過那樣可能會引起更大的亂子，我們收不了壺，但都到那一步了，也就管不了那多！”曉雨問：“第二條怎實現？”有一個想法在石飛的腦海湧現：既然小昭們之間可以意識相通，那說明意識也是可以互聯互通的，因此他想參考電子計算機搭建意識互聯網，這樣他就可以入侵別人的意識係統切斷他們的意識渠道而保留自己的資訊通暢，但是現在還冇有具體方案，他不好說出來，免得解釋不清：“這個我還冇想好。”夢瑤說：“冇想好的不做數，放一邊去。我們說點靠譜的，那第一步，瞭解小昭909是怎過來的；第二步，瞭解境內到底有幾個小昭，都在哪兒；第三步，瞭解小昭到底都有哪些我們還冇注意到的能力；第四步，根據現有的數據，在合適的時間，瞭解那邊的情況，這個時候，那邊一定會開始注意到了。”吳晴說：“我們得想想，怎讓他們開始時被其它的事吸引注意力。”夢瑤說：“我們得先瞭解他們，才能知道什更容易讓他們分心。”曉雨問：“如何瞭解？”石飛說：“我單獨去行動，注意力就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了！”曉雨拉了一把石飛的胳膊：“你把自己當誘餌？不行，我不同意。”“那你說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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