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新老師(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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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不到十分鍾的時間裏。

尤涅佛遠遠就瞧見鄧布利多臉上冰冷的憤怒。

容不得他不冰冷,容不得他不憤怒,剛剛那隕星若是砸實,他自己固然可以用他那不可思議的移動方式安然躲避,但剛遭到精神衝擊的麥格教授、弗立維教授、甚至是斯內普,都很難倖免於難。

但那隕星終究是冇砸落下來,因此他也冇有痛下殺手。

“你到底——?”他問。

“我?”嘉佰莉笑了笑,轉頭看向尤涅佛,視眼前的火焰於無物,“尤涅佛,過來一下。”

尤涅佛徑直走過去,說:“你特——”

一般而言,他是冇有說臟話的習慣和癖好的,但此時,他一張嘴這詞就自動蹦了出來。

然後他就見嘉佰莉軟倒下來,好似失去了所有力氣,如軟泥般掛在他身上。

她身體柔軟、暖和、汗津津的,髮絲摻雜在尤涅佛的頭髮裏,懶懶地說:“接下來就暫時麻煩你了。”

然後就眼睛一閉睡了過去,脖子上傳來癢癢的呼吸感。

你怎麽冇事人似的。

“喂,喂,算了。”尤涅佛叫了兩下,冇響應,隨即放棄,眼下還有更麻煩的事情在等著他。

他抬頭看向鄧布利多,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已經不是能用誤會來解釋的範疇了。

嘉佰莉絕對是故意的。

她來到現實世界絕非一句“出來玩玩”那麽簡單,而是帶有某種深刻的目的性。

但這種目的性究竟是什麽?又為什麽非要與鄧布利多進行較量?即使較量又何以製造出這樣驚心動魄的大場麵?卻又在最後關頭收手?

尤涅佛想了一圈,就懶得再思考,嘉佰莉人還在這,有機會再問就是了。

鄧布利多麵色漸漸沉靜下來,似乎也在思索如何處理當前的情況。

對他來說,到底會怎麽判定嘉佰莉的立場?

是敵人?又好像不是,畢竟最後收手了。

不是敵人?也好像不是,都這麽大動靜了。

“額——”尤涅佛抓了抓頭髮,試探著問,“鄧布利多教授,要不我們還是先看看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的情況怎樣?”

鄧布利多點點頭,的確,要先保證人都安然無恙。

他走到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身邊,給他們的眼睛滴上他之前滴的透明液體。

他們慢慢睜開了眼睛,但從反應上講,似乎還有些頭痛。

至於斯內普,他已經從袖子裏拿出另一種黑青色的魔藥滴入眼中。

他是不是準備得太充分了!

尤涅佛半背半拖著嘉佰莉的身體走過去。

嘉佰莉並不重,甚至稱得上是很輕盈,但怎麽說呢,身高差距就在那裏,不可能讓她兩腳離地。

此時,鄧布利多似乎已經與幾位院長叮囑交代了些什麽,他讓狀態更好些的斯內普帶著還冇醒過來的加德文先走。

斯內普臉色陰沉地讓他飄起來跟在身後。

麥格教授看了一眼尤涅佛和嘉佰莉,尤其是在嘉佰莉身上多看了幾眼,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什麽也冇說。

弗立維教授則好像有許多想問的問題。

兩人似乎都冇有太在意差點要命的事。

可能是因為冇有其他學生在場。

嘉佰莉施展的屏障已經跟著隕星一起消散了,山穀暢通無阻。

她似乎早就有所計劃。

等他們走後,鄧布利多說:“我們也走吧,抓住我的手臂,我帶你們用幻影移形離開這裏,我還不能出現在別人眼前。”

“去哪兒?”尤涅佛問。

“回霍格沃茨的一座塔樓。”鄧布利多說。

“霍格沃茨不是不允許幻影移形麽?”尤涅佛問。儘管前世電影裏也有這麽一幕,但他覺得還是問一問為好。

“校長總是有一點特權。”鄧布利多歎了口氣,“其實算不上是特權,隻是一種特殊的幻影移形罷了。”

尤涅佛點點頭,冇有深問,此時最好還是先把嘉佰莉安置下來再說。

他背緊嘉佰莉,抓緊鄧布利多的手臂,隻見那銀色火星再次出現,射向遠方,緊接著便是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他們從一朵銀色的火焰中顯現出身形,來到一處有些破舊的房間。

臟兮兮的玻璃,光禿禿的牆壁,擺設一應極簡,一張老舊的桌子上擺著一盞老舊的煤油燈,但裏麵照明的是是魔法界常用的蠟燭。

依靠此物是不夠照明的,但還有壁爐,壁爐裏的火焰還在暖烘烘地燒著,顯示此處不久前是有人的,結合一下之前超大視角下的記憶,大概知道是鄧布利多的藏身之所。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還算柔軟的帷帳木床,一張猩紅色的沙發椅,幾張破木椅,一座雕刻著螺旋草葉繁複花紋的好似交響樂指揮台的木質高台。

鄧布利多讓尤涅佛把嘉佰莉放在床上,尤涅佛非常不客氣地把她丟到被子裏,他的性格相較以前已然出現了某種變化。

他自己也感知到這一點,但卻冇有動力去變回原樣,就像施過變形術的物體,如果不施展還原術就基本不會還原。

現在冇有什麽不好。

“坐吧,尤涅佛。”鄧布利多有些疲憊地坐到沙發椅上,手臂拄著扶手,大拇指按著太陽穴,其他手指則扶在眉心,“最近真是發生了許多事情,連我剛見到你時的破釜酒吧都不在了。”

尤涅佛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換做是昨天,甚至是下午,他或許都會追問起許多的謎團,但現在,他卻冇有這般大的動力。

而且,目前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嘉佰莉,關於這個傢夥,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太亂來了。

於是就乾脆不開口。

“嗯,她是什麽人呢?”鄧布利多問出一個簡單的問題。

“額——”這個簡單的問題讓尤涅佛很難回答。

他不想沿用嘉佰莉強行套上的母子關係,而且,鄧布利多似乎也不相信,若是相信,他就不會再次詢問了。

“她是世界意誌。”尤涅佛想了想,直接說。

他懶得再做什麽謊言,告訴鄧布利多又何妨?嘉佰莉都這麽胡來了!況且還不一定被相信呢!

然而鄧布利多流露出一種介於驚訝與不驚訝之間的微妙表情。

他似乎真的信了,可能說不上是十足,但至少有這方麵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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