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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涅佛還能說什麽呢，麵對這樣的優秀員工，百忙之中還要抽時間出來給他種樹，如果可以頒發年度最佳員工獎，他一定要把隱德萊希的名字記在上麵。

於是，他也隻好打消和隱德萊希聊天的想法，把注意力集中在《標準咒語·初級》上。

冇過多久，他就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即書本上所記載的標準咒語與它在實際使用時存在差別。

譬如說漂浮咒，在標準咒語裏是wingardiumleviosa（羽加迪姆勒維奧薩），而且要在“o”這個音節上加強重音並拉長，在“sa”這個音節則要輕讀，最好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同時魔杖也要跟著一揮一抖，而且要和唸咒相互配合，要求可謂相當之嚴格。

然而，在對角巷，斯內普施展這個咒語的時候，就要顯得隨意許多。

唸咒更快更飄，揮杖幅度更小，怎麽看都和標準咒語有很大區別。

除此之外，在魔杖店他嚐試熄滅尤涅佛施展的照明咒時使用的“nox”，也要比他教學的時候要更加急促，甚至省略了一個音節。

而尤涅佛則必須按照標準咒語，才能完美地施放出這個魔咒。

這意味著，他不能通過簡單觀察一個巫師施放魔法的過程而將這個魔法複製出來，而必須進行相當程度的係統學習。

他向斯內普提出了這個問題，並旁敲側擊地詢問有冇有解決之道。

此時，斯內普的眼睛已經能夠微微睜開，能夠瞧見他那黝黑的眼珠在厚厚的眼瞼下輕輕轉動。

他的視力正在恢複。

麵對尤涅佛的提問，斯內普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作了回答。

因為威廉森就在旁邊，他覺得如果讓尤涅佛去問威廉森，那就是在侮辱他教授的職業，儘管他並不是魔咒課教授。

“歌瑞爾，不管你的魔力如何強大，不管你的腦子如何聰明，你都得明白一件事情。”他說。

“那就是，在學習魔法的道路上，你隻是一個剛起步的初學者。”

“初學者就要乖乖地按照標準咒語一步一個腳印地去學，不要總想著好高騖遠，那樣子就像是單隻腳站在馬桶邊緣從窗台上眺望遠處的風景，很容易跌得一身是屎。”

他用他神奇的比喻教育了尤涅佛一番做巫師的道理，然後纔開始正式回答問題：

“學習魔法並不是一件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在這個過程中，你需要積累很多的經驗。而對於一個剛剛步入魔法世界的小巫師來說，標準咒語無疑是最為適合的經驗。”

“標準咒語並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而是由一位名叫米蘭達·戈沙克的女巫總結而來。至於具體的情況，你可以自己去看書，也可以等到上魔法史或者魔咒課時去詢問相對應的教授。”

“我要說的重點是，目前為止，標準咒語是最為完整的咒語外在表現形式，任何一個擁有充足魔力的人，隻要嚴格按照它的要求施展魔法，幾乎都能施展成功。”

“而在你熟悉這個咒語之後，你或許可以試著省略一些要求，你對這個魔咒法越熟悉，你就越能簡單快速地施放，直到無聲咒。”

“因此，即便一個巫師已經掌握了一個魔法，他也要翻來覆去地去練習，才能做到將這個魔法如臂使指。”

“所以，不要以為你自己有多厲害，你離成為一個真正強大的巫師，路還遠著呢。”斯內普又敲打了一下。

尤涅佛陷入思索。

斯內普的講解很容易就讓他聯想到隱德萊希在漫宿時提到的“軌跡”概念，而且比起單純的練習和熟悉，“軌跡”概念無疑更加直指魔法的本質。

難以想象，羅爾家族不知道多少年前提出的概念，到現在還領先於魔法界。

要知道，霍格沃茨已經是首屈一指的魔法學校了。

這樣想著，他就不由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隱德萊希，就瞥見她嘴角忍不住掛出來的一絲笑意。

顯然她也有在聽斯內普對魔咒理論的講述，並且對自家的魔法研究感到無與倫比的自豪。

尤涅佛若有所思。

......

接下來的時光十分平靜，而平靜狀態下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就火車在鐵軌上飛速行駛，直到接近下一個站台，速度才一點點緩慢下來。

不知不覺，從破釜酒吧的拱形門窗，夕陽投進了它紅得鮮豔的光。

在光之下，盤子、桌子、地板、櫥櫃……這些東西都變得紅豔豔的。

光擁有將它籠罩的所有事物，都染成它的顏色的力量。

……

嘎吱——

酒吧的門被輕輕推開，鄧布利多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左側落後一些，還跟著一位穿著深藍色和深紫色相間長袍的高個子巫師。

他的皮膚是黑色的，腦袋是禿頂的，一邊耳朵上戴著一隻金環。

他的臉色自信而沉穩。

鄧布利多正和他說著什麽。

“隊長！”正無聊的威廉森遠遠就望見了兩人，發出一聲驚呼。

鄧布利多順著聲音也看到了他們，帶著被威廉森稱作“隊長”的高個子巫師走了過來。

“看來大家都在這裏。”鄧布利多扭了扭腰，說，“我要通知大家一個好訊息！”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優秀的巫師，以及——”他看向斯內普，關心地問，“西弗勒斯，你的眼睛怎麽了？”

斯內普嘴唇蠕動了一下，抬起緊緊眯著的眼睛看了一眼站在鄧布利多旁邊的巫師，淡淡地說：“冇什麽，回學校就能治好。這位是哪位？”

“我是金斯萊·沙克爾，一位傲羅。”高個子巫師開口說道，“斯內普教授，很高興冇有在阿茲卡班見到你。”

他的聲音很低沉，說著好像是諷刺的話，卻並不像斯內普那般尖銳，反而非常和緩，有種陳述事實的感覺，就好像他真的很高興冇有把斯內普送進監獄。

“嗬嗬。”斯內普冷笑兩聲，但最終冇有開口。

金斯萊也冇有繼續把注意力放在斯內普身上，他目光掃了一圈，掃過威廉森時頓了一下，最後停留在尤涅佛身上，問：“你就是尤涅佛·歌瑞爾，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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