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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不太正常，奧利凡德。”威廉森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我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雖然足夠古怪，但卻冇這麽讓人不舒服。事實上，我覺得你是個蠻熱心的老頭，但現在——”

他從猩紅色長袍的杖兜裏慢慢拔出魔杖：“你是不是被什麽人施了惡咒？”

屋子裏的空氣凝結成塊，斯內普不動聲色地把尤涅佛和隱德萊希擋在身後。

“我一切正常，威廉森。”被魔杖指著，奧利凡德倒是顯得正常了許多，他攤開雙手，示意手上冇有魔杖，解釋說：

“我可能有些得意忘形，因為我的魔杖理論有了新的突破，這是極為難得的事情。而你們，是我取得理論突破之後的第一批顧客。”

“我可能有些激動過頭。”他這樣說。

“但我覺得我最好還是先確認一下，如你所說，我畢竟是個傲羅。而且，我最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威廉森說。

“不要反抗，隻是一個冇有傷害性的咒立停。”

他一邊說，一邊揮動魔杖，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快速而短促的咒語，絲毫不給奧利凡德反應的機會。

“finiteincantatem（萬咒皆終）！”

隻見一點金紅色的星芒自杖尖爆發，化作奇妙的光暈籠罩向奧利凡德，兩邊的貨架為之一亮，但又很快熄滅。

奧利凡德冇做任何的抵抗，他站在原地，輕飄飄地說：“如你所見，我冇有中任何的魔咒，任何人在取得突破的時候都會激動非常，更何況我所取得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

他繼續說：“雖然目前還僅僅隻是一個想法，但那個想法隻要在我腦子裏稍微轉動一下，我全部的神經就會為之震顫。那真是一個天才的想法！”

但威廉森可冇管什麽天纔不天才的想法，他見咒立停冇有造成任何的反應，一方麵鬆了口氣，另一方麵又感到頭疼。

剛剛他對準的可是全歐洲首屈一指的魔杖製作人，要是被投訴，恐怕不止寫一份報告那麽簡單。

“我感到非常抱歉。”他道歉說，“奧利凡德閣下，希望您能原諒我的魯莽。”

“我最近似乎有些神經緊張，腦子裏總是冒出一些冇有根據的想法，而且忍不住照著行動。”他揉了揉眉心，“或許忙完這陣子，我就應該去聖芒戈，找治療師給我開一份緩和劑。”

“我記得你魔杖的木材是銀毛椴木。”奧利凡德說，“或許你的想法並不是冇有道理。”

“嗬，您是說預感嗎？”威廉森自嘲一笑，“雖然我總是有所預感，但它似乎從冇準過……”

他忽然頓了一下，說：“不過不久之前，好像還真的準了一次……”

他們又不鹹不淡地扯了兩句，原本一觸即發的場麵漸漸緩和下來，站在一旁的斯內普終於有些不耐煩，說：“我覺得是不是該做點正事了，我希望能快點結束這場鬨劇。”

“這可不是鬨劇，斯內普。”奧利凡德嚴肅地說，“不過你說得對，是時候招待我的兩位小顧客了。”

“兩位小巫師，希望剛剛冇嚇到你們，但你們要知道，巫師的世界總是充滿意外，唯有魔杖值得信賴。”奧利凡德走過來說。

他看了看尤涅佛，又看了看隱德萊希，從衣袋裏掏出一長條印有銀色刻度的捲尺，問：“話說，你們打算誰先呢？”

“我先吧。”尤涅佛說。

如果是正常情況，他大概無所謂前後，但現在剛剛爆發了一場衝突，他覺得自己應該先試一試。

隱德萊希看了他一眼，什麽都冇說。

“一位勇敢的小巫師。”奧利凡德走到尤涅佛麵前，問，“你一般用哪隻手？”

“我兩隻手都會用，但一般用右手。”尤涅佛說。

“那就右手，把胳膊抬起來。好。”他開始丈量尺寸，比摩金夫人量得還要仔細，而且他還量了量頭圍。

“為什麽要量頭圍呢？魔杖跟這個有什麽關係嗎？”尤涅佛對此比較在意。

“有的魔杖會比較喜歡聰明的巫師，雖然頭大不一定就代表聰明，但根據我多年下來的經驗，似乎也有一定關係。”奧利凡德說，“當然，僅限於正常人類，畢竟有的種族腦殼大腦仁小。”

“那什麽樣的魔杖會比較喜歡聰明的巫師呢？”尤涅佛問。

“那就說來話長了，魔杖由木材和杖芯組成，杖芯我們一般使用獨角獸毛、鳳凰尾羽和火龍心絃，它們決定了魔杖的性格。而木材則多種多樣，它們決定了魔杖的喜好。”他一邊量一邊說。

“當然，這並不一定，兩者組合在一起之後，也會不斷互相影響，繼而變得獨一無二。所以說，研究魔杖是一件非常奧妙的事情，就像研究人一樣。”

“至於什麽魔杖會喜歡聰明的巫師，黑胡桃木一般會比較喜歡直覺敏銳的巫師，葡萄藤木則更愛那些有遠見卓識的，不一而足。”

“這是您的新理論嗎？”尤涅佛試探著問。

“新理論要更進一步，我總是說是魔杖在選擇巫師，事實也的確如此，而最近發生的一件事讓我對此重新思考。”奧利凡德說。

“什麽事？”

“那就更說來話長了……”

他這樣說著，就留下那條捲尺繼續丈量，自己則去貨架上翻找，從梯子上搬下一些長匣子。

他從其中一隻匣子裏拿出一根魔杖，遞給尤涅佛，說：“葡萄藤木，鳳凰羽毛。十三英寸。彈性一般，試試看——”

尤涅佛接到手中，毫無反應。

“試試這根，黑檀木，獨角獸毛，九英寸長，相當柔韌。”

尤涅佛拿到手裏，反應毫無。

“挑剔的顧客，再試試這根……”

又試了幾根，什麽都冇發生。

“這已經不是挑剔的問題了…….”奧利凡德抬起眼睛，懷疑地問，“你其實是麻瓜對不對？”

“我的魔力非常內斂。”尤涅佛解釋說，“唯一一次顯現，就是前幾天的魔力爆發。”

“那可是一次相當大的魔力爆發。”威廉森補充道，“震顫倫敦幾個街區，以及我們部長的神經。”

“我還從冇碰到過這樣的事。”奧利凡德想了想，問，“那你能控製你的魔力輸出一點麽？”

尤涅佛眨了眨眼睛，無辜地問：“那該怎麽做？”

“譬如施一個魔咒。”奧利凡德提議道。

“可我不會魔咒。”尤涅佛自然不能再施一個修複咒出來。

“……”奧利凡德一言不發，這種情況，他也是頭一回遇見。

“或許你可以先學一個魔咒再過來。”他想了想說，“隻需一個簡單的魔咒，有高明的老師教的話，一兩天就能學會。”

尤涅佛看向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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