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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岑舒從出租車上下來,何易跑過來給她付錢。
滿身狼狽和疲倦,她道:“抱歉呀,我隻記得醫院的電話,所以麻煩你了。”
何易擔憂地看向她滿是刮痕的手,“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的手怎麼這樣了?”
岑舒也是懊惱不已,手機和包都落在了宋思源的車上,在綠化帶找盒子也是找了許久。
岑舒勉強一笑,“手機丟了,找了一下,冇找到。”
“人冇事吧?”
“冇事。”
“那先回家吧,你的手需要消毒。”
“好,麻煩你了。”
何易手指抬抬眼鏡,“我們都這麼熟了,現在又是同事又是鄰居的,客氣什麼。”
回到小區,何易幫岑舒上好藥。
他隨口道:“你知道嗎?醫院來了新的投資商,說是寧城的大企業。”
岑舒的眼眸閃了閃,“寧城?”
“嗯,副院長和主任說的,反正以後設備這塊就不用愁了。”
她的心一沉,男人在車上對她說的話還在耳邊迴盪,腦子一團麻。
何易看出她的走神,“岑舒?你在想什麼?”
“冇什麼,等會兒留下來吃飯吧。”
“你的手還能做飯?”何易疑惑道。
“不是,我請了阿姨,估摸時間,她等下遛完初一就回來了。”
何易瞭然地點點頭。
——
醫院。
崔院長一行人點頭哈腰地跟在宋思源的後麵。
岑舒站在陽台上往下看去,人群中,男人身材頎長神色淡漠,跟在一側的孫蔚然則是一套精緻的套裝,搖看過去,郎才女貌。
直到護士來敲門,岑舒才離開陽台。
院長帶著宋思源來科室參觀的時候,岑舒還在給病人看診。
男人淡漠地掃了一眼,神色淡然道:“環境尚可,醫生技術呢?”
崔院長立馬道:“外科是我們院的強項,技術絕對精湛,最年輕的何醫生和岑醫生也是美國名校碩士畢業。”
“哪個學校的不重要,醫生更看重責任心。”
岑舒假裝冇聽見他的意有所指,繼續給病人開藥。
崔院長點著頭,“是,宋總說的是,我們醫院的醫生肯定是最負責任的。”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岑舒鬆口氣和何易去食堂吃飯。
冤家路窄,崔院長居然領著宋思源在食堂。
這個時候走,未免太刻意,岑舒硬著頭皮端著盤子從隊伍中走出。
刹那間,孫蔚然從那頭跑來。
“宋總,您······”
她話音未落,伴隨著一聲尖叫“啊”,岑舒的盤子已經摔在了地上。
滾燙的湯汁潑灑在孫蔚然的腳踝和小腿上,她的臉上迅速湧上了痛苦的表情,白皙的皮膚變成了紅色。
跟在崔院長後麵的一個主任醫生率先反應過來,急道:“快去衝冷水。”
幾人圍了上來,岑舒被擠在外麵。
主任醫師將孫蔚然抱至水槽邊,用冷水沖洗她受傷的腿。
孫蔚然咬緊牙關,她強忍著淚水將目光投向宋思源。
宋思源掃了一眼圍成一團的醫生,“愣著乾什麼?醫生不會上藥嗎?”
幾人送孫蔚然離開,何易看見岑舒泛紅的手指,“你的手”,他蹙眉一頓,“我帶你回去科室上藥。”
岑舒甩甩手臂上湯汁,看了眼那邊已經遠去的身影。
科室,何易輕柔地給她消毒上藥,帶來一絲清涼,岑舒觸摸紅腫的手背,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岑舒道:“沒關係,一點點。”
一點點泛紅應該不會起泡,但是孫蔚然的腿就不一定了。
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戶,斑駁地灑在病房的地板上。
岑舒的目光定格在身材頎長的男人身上,他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瞧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孫蔚然卻是緊抓著他的衣襬。
孫蔚然眼眶濕潤,“輕點兒。”
岑舒心裡湧出一股莫名的情緒,是不安?是焦躁?她說不清楚。
她平緩道:“剛剛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突然衝了過來。”
孫蔚然抬起楚楚可憐的眼眸,“你幫我上藥吧,男醫生下手太重了。”
岑舒定眼看她,點點頭,接過主任醫師手裡的藥膏,“給我吧。”
她的動作輕柔仔細,孫蔚然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良久,岑舒幫她包紮好傷口,起身之際,
孫蔚然憂愁地看向男人:“思源哥,我以後留疤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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