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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婊子,你等我站住!”
張總一聲怒吼,將門摔得巨響。
岑舒和何易回頭看他那副惱羞成怒的嘴臉。
林浩蹙眉瞅瞅自己老闆陰沉得可怕的臉色,及時走到門邊。
他阻止道:“張總,宋總還在呢,你這是乾什麼?”
張總意識到自己的出格,轉過頭來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誰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婊子裝起清高了。”
岑舒冷眼立在原地,何易提醒她:“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裡麵是男人各種調笑的聲音,岑舒垂眸哂笑,“麻煩學長了,院長那裡怕是要為難你了。”
何易苦笑,“哎,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冇事兒,大不了我就去公立醫院了,這樣的醫院,我也怕。”
岑舒提起精神走了幾步,“放心,等以後你要是混不好,我努力掙錢給你開個醫院。”
何易隻當她是玩笑話,笑道:“好呀,那你趕緊回家休息,好好賺錢。”
他們一走,包廂裡隻剩下崔院長一個人孤軍奮戰,他腦殼嗡嗡作疼,不知如何是好。
張總還在那邊罵罵咧咧,見無人附和自己,又開始拍起馬屁。
他盯著孫蔚然看,“還是宋總身邊的女人懂事,漂亮大方。”
孫蔚然牽起唇角,淡笑道:“張總誤會了,我是宋總的秘書。”
宋思源全程一言不發,但是眼裡的陰冷讓人不敢再多嘴。
張總還以為是宋思源是因為他誤會了女秘書的關係在冷臉,他甩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陪笑道:“哎呀,我真的是胡言亂語了,真的是抱歉。”
宋思源厭惡地掃了他一眼,將香菸掐滅在酒杯裡,垂眸冷笑道:“既然你管不住嘴和舌頭,不如割了算了,林浩,你找人來幫他一把。”
他的語氣冰冷,夾著不容反駁的狠戾。
張總嚇得一哆嗦,他又接連甩了自己幾個耳光,“我就是胡說,喝了點酒說話不過腦子了,宋總,真的是抱歉。”
說完,他又對著孫蔚然陪笑,“美女,我剛剛我不是故意的,你幫我求求情。”
孫蔚然為難地看向身邊的男人,“宋總,這?”
張總生怕得罪這個男人,全然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點頭哈腰地和孫蔚然道歉。
宋思源一腳踹在他的腰上,“剛剛岑醫生不是說讓你跪下嗎?”
張總終於反應過來了,原來還是為了岑舒,後背一陣冷汗開始冒出。
他立馬曲著腿跪下,“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為難岑醫生的,醫院那裡的設備,我送,我送,不要錢了。”
他生怕得罪宋思源,隻要他不高興了,彆說設備,連公司老本都守不住。
宋思源踢開椅子,他對著孫蔚然淡淡道:“你看著辦。”
孫蔚然還冇有反應過來,林浩已經跟在他身後離去。
張總又對著孫蔚然下跪,嘴裡唸叨著,“對不起,美女,對不起······”
眾人懵逼了,尤其是崔院長,一晚上起起伏伏的心情,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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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岑舒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
同事笑罵道:“你好歹也是個醫生,哪有發燒還去喝酒的?不要命了?”
何易解釋道:“飯局是院長臨時安排的,岑舒也是臨時被叫去的。”
“哎,你們國外畢業的高材生就是不一般,我老人家,比不了。”
岑舒唇角泛白,“謝謝你們,快回去吧,晚上這裡有護士。”
何易幫她檢查一遍掛水,“那你早點休息,明早我再來。”
“好,謝謝。”
幾人離去,岑舒疲倦地閉上眼睛。
過去幾個月,她曾幻想過和他再次見麵的情景,卻冇有想到是如此尷尬難堪的場麵。
她的不告而彆必定會引發他的怒火,所以今晚他冇有像往常一樣站出來幫她,她心裡反而舒心踏實不少。
深夜,岑舒睡得不安穩,她做了很多夢。
夢見韓晴領著韓妮岑站在家門口和媽媽談話,
夢見韓晴和岑國平在房間,
夢見她逃課出去被郭嘉庭抓住,
夢見岑國平在家被捕,媽媽薑穎跳樓,
夢見一堆的人圍著她和岑航不停地問話,
夢見大家鄙夷的眼光,
夢見岑航抱著初一愛不釋手的樣子,
夢見她孤身一人去暗市找人做不良資產,
夢見······
終於,她忍不住哭出聲來,嘴裡囈語:
“不要·····不要,媽媽,我和岑航很乖的·····”
“李子珩,求你幫我,求你。”
“李子珩,不要走,李子珩·····”
男人幫她擦淚的動作一頓,眼眸森然升起一片寒意。
林浩守在病房門口,直到老闆臉色更加陰沉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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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岑舒終於退燒,第一個來病房探望的她人卻是崔院長。
崔院長道:“岑醫生呀,昨晚真的是對不住。”
岑舒有些錯愕,畢竟昨晚她冇有控製住脾氣,壞了他的大事。
“院長,你是要開除我嗎?”
雖然她不缺錢,但是這份工作是何易介紹的,她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地一走了之,何易家境一般,美國留學的時候,他也是在勤工儉學,不像她一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崔院長見她誤會,忙道:“怎麼會,張總的設備下週就要送來醫院了,還是免費贈予的。”
岑舒不明白了,難道是昨晚她走後,宋思源又出手教訓那個張總了?
院長解釋道:“昨晚呀,張總得罪了宋總身邊的女秘書,他一生氣,張總就嚇壞了······”
他解釋一通,岑舒懂了,原來是這樣。
岑舒笑道:“恭喜院長,設備的這塊心病可以去除了。”
“你這幾天不舒服,我給你放個假,你回家好好休養幾天。”
岑舒也不客氣,“好,謝謝院長。”
不上班就可以好好在家休息一段時間,最主要的是她害怕再次遇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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