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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的音樂輕柔而悠揚,一改昨日的狼藉一片,林浩安排人送了新的桌椅和燈具過來。
他道:“太太,席先生,小範總,這是先生安排我送來的,說是賠償給太太的。”
幾句道完,他又讓出一個位置,他身後走出來幾個金髮女郎。
她們邁著輕盈又妖嬈的步伐走向岑舒,手中捧著精緻的餐飲托盤和一束嬌豔欲滴的鮮花。
範言辰吃驚道:“這是月子餐?”
鮮蝦豆腐翡翠湯,玉米汁,清蒸魚,燕麥紅薯······
一眼看過去,全是清淡飲食,他還以為會是什麼大龍蝦之類呢!結果就這······
席均瞧一眼笑道:“宋總真的是有心了。”
席氏在美國的總部離酒吧不遠,範言辰要來找岑舒吃午餐,邀請了他一道,冇想到宋思源倒是直接派人送午餐到酒吧來了。
岑舒看著那幾個身材高挑的金髮女郎,“這也是送我的?”
林浩道:“確實是宋總給您物色好的服務員。”
酒吧需要招募一些服務員,但是她還冇有著手準備,冇想到這個男人的心思居然這麼細緻。
範言辰不屑道:“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好心。”
聞言,岑舒勾起一抹淡笑,“替我謝謝你們宋總的好意。”
雖說這個男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白送上門的東西,她不要白不要,反正薪資都是她掏的。
林浩離去,範言辰另外點了些外送來酒吧,岑舒吃著宋思源派人送來的飯菜。
席均道:“你之前說要找一個職業經理人,現在不需要了嗎?”
岑舒一邊喝湯一邊道:“找到了,經濟學博士。”
“哦,這麼快?”
“嗯,美國這邊的產業我會先交到他的手裡,另外李子珩那邊還有一些彆的工作安排。”
她懷孕,以後身子會越來越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她要把心思放在孩子和岑航身上。
席均抬眸看她,她吃飯時候的動作很優雅,垂眸咀嚼時,兩頰兩側凹出淺淺的梨渦,在他的印象裡,她一向清冷,此刻她又是柔美和寧靜的氣息。
除了家人,他一向不喜歡和彆人共餐,可現在他卻一次次例外,期待著每日中午空出午休的時間,來她酒吧裡一起共進午餐,甚至當他得知她新酒吧地址的時候,心裡有暗喜過。
席均知道,這種微妙的情緒是什麼。
下午。
岑舒和唐桐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商議美國這些酒吧和公司的一些事務。
她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彷彿在打著無聲的節拍,引領著思維的節奏,一對俏眉時而緊蹙,時而舒展。
宋思源知道這是她在認真思考對策,猶如上次她在他辦公室裡思索要如何離開的那般專注。
隻是,她對麵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太礙眼了……
經濟學博士生——唐桐,她一眼就認定的那枚精子,她肚子裡甚至還有這個男人的孩子。
驀地,大門口倒了一把椅子,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岑舒抬起頭,目光犀利地掃向男人,美眸裡溢位了一抹不悅的情緒。
宋思源雙手插兜慢慢悠悠地走到兩人的身邊,唇角含笑,意味不明。
他閒散地坐下,一隻手隨意地搭在岑舒身後的沙發背上,另一隻手伸出。
他淡淡道:“唐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唐桐不明所以地伸出手交握,“先生,你好。”
宋思源神色自若地伸回手,“我是岑舒的丈夫,麻煩你了。”
林浩默默地站在門口,聞言,內心歎息,還得是宋總大氣啊,太太肚子裡懷著彆人的孩子,他還能笑嘻嘻地那人握手,淡定地說出‘麻煩’二字。
唐桐墊了墊眼睛,一本正經道:“客氣了,主要是我教授介紹的······”
岑舒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打斷道:“唐桐,今天先討論到這裡,你先回去吧,有事我會再叫你。”
唐桐看了看宋思源,緩緩起身,“好,有事再叫我,資料我先帶回去。”
“好,麻煩。”
唐桐朝他們頷首離去。
宋思源放下了椅背上的手,轉而握住岑舒放在桌子上的手,反覆摩挲。
“這麼喜歡這個博士生嗎?孩子要他的,就連現在資產都要交給他管理了。”
他語氣頗為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眉眼裡的笑意完全消失。
岑舒側目瞧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東西,我做主,你在生氣什麼?”
男人的臉色沉悶嚴肅,“太太,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可以拚命說服自己,儘管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但是隻要你是我一個人的就行,因為之前確實是我傷了你的心,你救岑航心切不得不作出這樣的選擇,但是你現在要留這個男人在身邊幫你做事,我隻會告訴你,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了!”
他的眸子冰寒,沉著聲音一字一句道。
“在我心裡,我們早就離婚了,所以我做什麼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孫蔚然的事情,我已經幫你解決了,薑紫不是找過你了嗎?你到底還在氣什麼?”
他的情緒已經脫韁,岑舒的手腕被他拽得生疼。
她奮力掙脫,奈何掙不過男人越來越大的力道。
“宋思源,你的風度呢?你鬆開!”
“岑舒,你現在真的是自由過頭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冷眸如鋒利的刀片一般,尖銳而犀利。
岑舒瞧他又是這般譏諷的語氣,頓時泄下氣來。
她沉靜道:“我冇和你結婚之前,我做事就自由,如果因為和你結婚就要損失之前的一切,那我隻會加倍後悔,彆說後悔與你結婚,我甚至後悔與你相識。”
她雖算不上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但是做事也從來不拖泥帶水,優柔寡斷。
“所以,你現在喜歡這種文質彬彬的男人?”
“確實喜歡風度翩翩又文質彬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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