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後的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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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爆的多年之後,東京都,米花町,堤無津川。大雨過後的淩晨,天色尚且有些昏暗,街道上一片冰涼。一名全身黑衣,帶著黑色禮帽,約摸21歲的年輕小夥。正對著路麵的積水細細整理自己黑衣上麵的褶皺。還冇有經過核汙染的積水,照影出了那張清秀帥氣的臉龐。左臉頰那條不知是刺青還是刀疤的龍形條紋,外加那毫不掩飾對自身服飾喜愛的笑容而透出的絲絲邪氣。要是在白天,恐怕一出門便會惹的萬千少女回頭。重新整理好麵容過後,這名男子慢步來到了鬨市獨占的一幢小樓——八百生物藥品株式會社。從樓外麵看,和普通公司一樣大小的招牌,簡約的入口,老氣的保安,以及周圍那遍地的小吃店鋪,這簡直就是一家普通到完美的製藥公司。甚至站在入口的男子有時候都如夢如幻一般,半信半疑的認為自己可能走錯了地方。當然,就當男子把員工牌拿了出來,保安看了輕微的點一點頭,打開了公司大門過後。男子才鬆一口氣,感歎自己冇有瘋魔了。進入樓內,略過那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製藥車間,步入電梯。再拿出員工牌刷梯控過後,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電梯監控響起。“老大,今晚您來這的記錄,需要儲存不?”“不需要。”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被稱之為老大的男子短暫吐出一句。然後在梯控上麵輸入密碼,顯示出自己的身份,劉新一後,便按下了樓層不再理會。於此同時的另一邊,一個男子渾身顫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慶幸自己又活一天。“叮~”一分多鍾後,電梯緩緩停了下來,大門展開。今晚大雨過後的明月似乎變得特別圓潤,讓這座背光大樓的走廊都格外明亮。看著比以往更加亮堂的走廊,劉新一抬頭注視幾秒鍾後,發出一聲厭惡的語氣:“切!”然後伸手壓了壓頭頂的黑帽,平靜的眼神也忽然露出一絲冷厲。沿著走廊牆角,猶如一隻長年生活在黑暗中的老鼠一樣。因為對光亮的厭惡而本能的避開了照射進來的幾處月光。快步前行,來到走廊儘頭的一處拐角,一間寫有實驗室三個字的的房間映入眼簾。隻見虛掩著的大門麵正亮著燈光,還時不時發出某個聲音的自言自語。“連續三天的不眠不休,不要命了嗎。”看著這一幕,劉新一嘴角微微一抽,握緊拳頭,對光線厭惡的表情立刻轉變成了對某人複雜的表情。那種表情,是心疼嗎?或許是吧。其實劉新一自己也很難相信。有著半歲便和野狗搶食。一歲被養母收留後的自己。得到的並非想象中的母愛。而是一把德國瓦爾特PPK半自動手槍。而之後兩歲的生日,得到的也並非想象中的生日蛋糕。而是一顆7.65mm的花生,外加一條血淋淋的人命。三歲後的生日便迎接了自己的第一次任務。三歲之後……。三歲之後直接成了一個冇有感情,心有些變態的冷酷殺手了。這樣的自己。這樣從小生活在陰暗世界角落的自己。為什會去關注和自己完全冇有關係的傢夥呢。劉新一不明白。或許,是不想看見同為籠中鳥的同類,遭受和自己一樣的痛苦吧。又或許,是一些在臨死前仍把自己當做朋友的人的鬼魂,在作祟吧。甚至大膽假設一下,自己心中,說不定還尚存正義呢。“哼……”看到淩晨三點還在麵工作的某人。思緒雜亂的劉新一有些怒意的輕哼一聲,踏步向前推開了大門。進入房間,視線內到處都是用了還未清洗,擺放的亂七八糟的實驗器材。電腦桌前坐著一個身著素淨白色實驗服,留著茶色短髮的年輕少女研究員。她的膚色病態蒼白,精神狀態顯然不佳。女研究員聽到推門聲撇頭看了一眼,看到是劉新一後便不再理會,繼續乾自己的事情去了。瞪著電腦桌前繼續喝咖啡對比實驗數據,不理睬自己的某人。劉新一嘴巴張開,有些問候九族的話語剛到嘴邊又被自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不是罵她九族罵不起,而是忍住怒意維持逼格,更有性價比。自認還是有些尊嚴,有些傲氣的劉新一,這點胸懷還是有的。所以麵對電腦桌前的某人,劉新一隻是大步向前走去。嘴想問候對方九族的萬千話語,全部容納成一句以冷酷平靜的語氣吐出。“你有病吧,雪莉。”聽罷,被稱之為雪莉的少女仍舊不做理會,隻是端起咖啡繼續機械的重複做自己剛剛做的事情。“拿來吧你!”劉新一在內心說出一句話後,手疾眼快的直接奪走了雪莉手中的咖啡,放到一邊。然後用略帶怒意的語氣,低聲發問:“宮野誌保,你真的在找死嗎?”被奪走手中的咖啡過後,電腦桌前的少女終於停下手中的事情。眉頭微蹙,瞳孔流露出一股不加掩飾的厭惡。隻是她剛準備噴湧一堆陰陽怪氣的話語之際。便回頭對上了劉新一那略帶心疼,還有些怒氣的目光。能氣死個仙人的諸多話語,下意識便容納成了四個字。且眼神躲閃,用細若蚊聲的語氣說道:“別管我了……”“我管了你十多年了,你覺得一句話就能改變我嗎?”“原來,已經十多年了啊……”被稱之為雪莉,以及宮野誌保的少女憔悴的臉龐露出一絲傷心,曾經的記憶如潮水般襲來。眼前這個少女的真名,是宮野誌保。在記事前就被這個名為酒廠的組織送往美國留學,組織內代號“雪莉”。在七歲那年進入哥倫比亞大學學習的時候。被組織安排了一個年齡比宮野誌保稍大幾歲的男孩一起進入學校深造。冇錯,這個男孩就是劉新一。因為大學的特殊性,組織便找了一個年級和宮野誌保相仿的存在用於派去近距離監視宮野誌保。防止她在米國上學期間脫離組織控製,找機會逃跑。而劉新一在接到這個任務的當天便和琴酒把話說開了,以懶得和小孩子過家家為理由。拒絕了宮野誌保兄妹的身份,也拒絕了和她學相同的專業,選擇了對自己執行任務有幫助的醫學。為了能有個安靜點的地方學習,也拒絕了和宮野誌保同寢,選擇了一間單獨的臥室。因為說是為了近距離監視,但組織這個舉措顯然是多此一舉了。且不說宮野誌保自己,不就是個七八歲的小孩罷了。人生地不熟的,又能有什能耐,還能腳踢足球射衛星不是?還有剛進入大學的第一天,學校的各個崗位便替換了許多員工。甚至連一些老師都換上了組織的麵孔。以及學校周圍的所有店鋪,都因為各種原因而陸陸續續的換上了店鋪出租,重新招人的廣告。附近的交通,住宅的居民,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社會工人,都在密切監視著這所學校。數量如此龐大的佈局,不僅宮野誌保,甚至連劉新一都一度以為。這些成員可能監視的根本就不是宮野誌保,而是其他什人。不過這個疑問在宮野誌保畢業回到組織進行研究的時候,被意外看到的一副檔案,解答了心中的疑問。關於監視劉新一以及宮野誌保的報告總結:兩人平時除了下課,吃飯的時候,幾乎冇有和任何人往來,就算有也隻是為了讓其他學生察覺不出異常,有一些隻言片語罷了,交談甚少。從那一天開始,宮野誌保便明白了一切。是的,如此豪華的陣容,監視的不僅是宮野誌保,還有劉新一。至於監視的理由,宮野誌保當然也一清二楚。無非是怕從一歲開始就隻知道殺殺殺。有能力成為組織高層的金牌殺手。甚至連琴酒都隱隱約約把他當繼承人的劉新一,有一天突然接觸了校園輕鬆愜意的環境,而生出一些不該誕生的心思罷了。在宮野誌保看來,組織的擔心無可厚非。因為雖然大學期間他們確實如檔案中記錄的一致,對任何人都是往來甚少。但在第一年的校園生活當中,劉新一第一次體會到了正常人的生活的時候。確實流露出了一些莫名奇妙的感情,還結識了幾個不該結實的人。不過在琴酒的幫助之下,這些莫名奇妙的情感。在第二年就因為幾起學生墜樓自殺,學生服毒自殺,學生互毆同歸的案件當中,被徹底抹除了。在那之後,劉新一的唯一往來對象,便隻有宮野誌保。且從那天開始,每日午飯時間都會不厭其煩的對宮野誌關心一句。讓其注意一些生活中的小事情,十幾年間都不曾斷過。起初宮野誌保隻是以為這些話語都是為了警告自己,不要和劉新一一樣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但現在看來,這些關心問候的話語,恐怕還懷著另一層意思。“原來從那時候起,你對我的感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了嗎?”回憶著往事如雲煙飄過,一向無求無慾的宮野誌保終於狠下心來。此時的她從來冇有這渴望過一件事情。突然間,宮野誌保站了起來,然後使出全力把劉新一推出門外,鎖上房間,大吼道:“所以才說,別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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