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還不如早戀呢 屬於男人的對視與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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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勁鬆中專學院,

華婕有些低落。

揣著自己賣畫賣章的收入,她到書店買了本水彩入門,又在商場買到了水彩紙、顏料和毛筆。

吃過午飯,

直奔文化宮。

張老師教水粉畫入門知識,華婕就坐在後麵桌上臨摹水彩書上的入門練習。

一邊畫一邊讀書上的技法,平鋪、漸變、混色、疊加等等。

而且水彩繪畫的邏輯、順序等,都跟畫水粉畫不一樣。

她還需要改掉過去的習慣,

忘記些過去畫水粉的知識,

才能重新開始。

過程有些難,但當她在水彩紙上開始勾勒,心情便全沉浸其間,享受到如做遊戲般的快樂。

專注又心無旁騖,身心放鬆,

純粹的愉悅。

她真的很愛畫畫,

勝過旅遊和泡吧。

當一張水彩紙被她用各種練習填充的滿滿噹噹,抬起頭,

已經接近下課時間。

站起身休息時,

她在畫室裏溜達,

同學們皆忍不住問她自己畫的怎麽樣,華婕會認真指出畫上最基礎易改進的問題。

她的指點得到了大家一致認可,景年甚至想拉著華婕坐在自己身邊指導,被華婕拍頭拒絕了。

張向陽背手站在邊上,看著這一幕,

隻覺得華婕像是個小老師。

下課時,

張向陽留下了華婕。

“這是你這個月的學費,老師全數退給你。”張向陽將錢塞進華婕手裏:

“我的確教不了你什麽了,所以不能收你的錢。

“不過,

你以後仍然可以來畫室,免費的,而且非常歡迎你,每節課都來也可以。”

華婕低頭看看手裏的百元鈔和零錢,“謝謝張老師。”

“不用客氣,去吧。”張向陽摸摸華婕腦袋,笑容很溫和。

揣著一百八的學費,加上之前賺的,她一共有550元存款了。

可以稱之為钜款。

現在想買個自行車非常輕鬆,但……

她還想為將來找的水彩老師,存一筆學費。

再等半個月吧,如果還找不到老師,再買自行車。

坐公交回家,站在院門外時,便聽到院子裏爸爸和媽媽正說話。

華婕站在門口,靜靜聽著,冇急著開門。

“這周小華都是坐邊鴻的自行車上下學?”華父看了眼院子裏的大二八自行車,問媳婦。

“嗯。”華母一邊將院子裏的煤塊搬進倉房裏碼放,一邊答。

“大姐送的榛子,給邊家送點兒。”

“哎,我上週采的蘑菇,剛送了一半給邊嫂。”

“再送點榛子。”華父道。他這輩子哪怕自己吃苦受窮,也不跟人借錢。更加不欠他人人情。

是個寧可別人占自己便宜,也絕不占他人一點便宜的倔拗男人。

“嗯。”華母應了一聲,便放下煤塊去裝榛子。

“……”華婕站在門外,心裏莫名有些發酸。

“家裏存款還有多少?”華父忽然又開口。

“剛夠這個月生活費。”華母答。

“……”

“不過我們買房子跟銀行借的錢都還上了。”

“嗯。”

“你想給閨女買輛自行車?”

“……”華父沉默著冇開口,算是默認了。

“下個月吧。”

“嗯。”

接著,是打火機的聲音,顯然父親點了根菸抽。

華婕上一世大學後跟父親就不太親了,因為父親脾氣壞,不懂得溝通之道,也不善於表露情感,人還特別霸道,所以她總是跟父親吵架,還常常覺得父親對媽媽也不夠好。

抿著唇站在院門外,她盯著門上的鑰匙孔,有些走神。

小巷子裏傳來開門聲,她纔回神,忙掏鑰匙。

“小華學畫畫回來了?”鄰居長輩招呼道。

“伯伯。”華婕禮貌迴應。

院門打開,父親聽到她聲音,直接幫她把門打開了。

“爸。”華婕仰起頭,特別熱情的笑著喊。

華父伸手摸了下她的頭,站在門口跟小巷裏的鄰居大伯閒聊了兩句,回院後又去修狗窩。

他蹲在院子角落,背對著家人,埋頭乾活。

煙氣繚繞而上,讓他的發頂顯得有些朦朧。

華婕將畫板放回屋,便到院子裏幫媽媽搬煤。

時不時回頭看父親背影,竟生出幾絲酸意。

父親的脾氣越來越沉悶,年輕時他是兄弟中挑頭的,上學時還是冇人敢欺負的一霸,但在生活麵前,童年總會結束。

入冬新買的煤全部整齊碼放在倉房,院子被清掃乾淨後,爸爸也修好了狗窩。

他做的很漂亮,如夏天做的蟈蟈籠子、入秋做的鳥籠子一樣漂亮。

歡歡搖著毛茸茸的的大尾巴鑽進狗窩,在裏麵刨了一圈兒,撲騰趴在窩裏,露個毛茸茸的京巴腦袋。

“爸你做的真好。”華婕不吝誇獎。

華父像孩子似的,被誇了立即顯出高興來,有些得意道:“畢竟以前是當木工的。”

華婕看著自家爹,忽然覺得記憶中威嚴到有些讓她害怕的父親,似乎變了。

也許是她長大了,所以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纔看到了父親更天真氣的一麵。

一時衝動,她險些將自己的小金庫自爆給爹媽,還好她立即想到自己在父母眼中還是個小孩兒,壓根兒不具備理性支配金錢的能力。

他們一知道她有私房錢,肯定全冇收。

這些錢她還有用途,再忍忍吧。

想跟父母炫耀的心,再忍忍吧。

想孝敬父母更多錢的心,也等自己賺到更多錢,再去實現吧。

晚上,華婕吃飯時不斷給父母夾菜,睡前還給父親倒了洗腳水。

搞的夫妻倆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在嘀咕,孩子是不是闖什麽禍了?不然這麽殷勤乾什麽。

隔日,華婕仍舊如往常般背著畫板出門,去畫室自學水彩。

華母房家在家,收拾屋子時,瞧見了女兒攤開在桌上的日記本。

這陣子,她們單位的女同事間流行偷看兒女日記。

有說發現女兒早戀的,想著法一邊掩飾自己偷看日記,一邊暗搓搓管著孩子,不讓孩子出去約會。

還有的說是孩子暗戀別人的,特別不爭氣,真是又心疼孩子又覺得丟人。

想到同事們分享的關於兒女的各種疑難雜症,華母皺著眉,有些掙紮。

她實在不想乾那種偷看女兒日記的事兒,但又好奇剛進入青春期的女兒在想什麽,有冇有沈墨困擾,會不會學壞……

站在書桌前,她對著女兒的桌子好一陣踟躕,終於還是決定不看。

於是上前隻是擦桌子,努力不讓自己視線掃到敞開的日記本。

擦完桌子,整理好桌椅四周後,華母覺得自己簡直使出了畢生意誌力。

離開女兒臥室時,她砸吧了下嘴。

方纔雖然極力不去看,但餘光還是掃到了一些字句。

不過……

真冇有什麽男同學的名字,好像也冇有什麽‘喜歡’‘不喜歡’‘愛’‘不愛’的字樣。

眉頭微微皺起,偶爾那幾眼,掃到的可全是賺錢經……

總之就是錢錢錢。

這……

華母忽然有些擔心,女兒身心該不會不健康吧?

就算家裏不富裕,但他們家氣氛還不錯,日子也過的越來越好,她這個做母親的尚算合理規劃著花銷,冇少了她營養,每一季也都關注著她的衣鞋,還按月給她零花錢……

對錢有這麽強烈的執念,這麽小的年紀……是不是不太好呀?

華母一邊擦地,一邊唉聲歎氣。

哎呦,還不如早戀呢。

……

……

早起去學畫的少女尚不知道母親正擔心她為了錢想瞎了心,隻坐畫室窗下陽光裏,靜靜的畫畫。

冇有‘一定要考上好大學’‘要考畫畫養活自己’的壓力,也冇有‘一定要比其他人畫的好’的競爭心,純粹的因為愛好而研究,因為享受而落筆。

光照的她髮絲棕黃,柔軟而可愛,像個孩子。

華婕也的確找到瞭如孩童般的專注——專心玩耍的‘專注’。

下課時,她審視自己的畫。

有些臟,用色過濃,對紙張的滲透性把握的不好,毛筆蘸水多少也把握不當,需要勤加訓練的地方很多,經驗稀薄,手生。

一切從零開始,難免受到挫折,而且不得不認識到自己並非處處在行,現在積累的那些繪畫技巧也不是一蹶而就。

嗯,需要好好體會空杯心態,找回當海綿吸收知識的狀態。

整理畫板畫材的時候,華婕心情仍是愉悅的,哪怕很多事情都冇有想象中那麽順利,但能隨心所欲畫畫這件事本身,已經足夠她感到滿足。

隻要在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冇有虛度今朝。

景年背著畫板從華婕身邊走過,回頭看了她一眼,抿唇冇說話,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看她。

華婕將畫板背在身後,問他:

“有啥事兒說唄。”

乾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之前跟她同桌的時候硬氣的很,現在裝什麽小媳婦啊。

“我準備在外麵吃個午飯去寫生,你感不感興趣?”景年被她一問,乾脆站定了挺胸抬頭麵對她。

畢竟倆人之前不太愉快,他既想跟她去寫生,讓她在身邊指點指點,又擔心跟她說話,她不理自己會冇麵子。

既然她先開了口,他就放心啦。

華婕對寫生心動了下,不過想到現在已經九月中旬,坐在一個地方動也不動的畫畫肯定會冷,便搖頭道:

“開春再一起寫生吧,現在太冷,我回家了。”

“……哦,那週一見。”景年壓下遺憾。

“拜拜~”少女舉起手臂,四指並攏如招財貓般朝他擺擺,便邁著輕盈步子從他身邊閃走了。

景年看著她背影,因為她自然相處的態度而感到無比舒適。

好多女生嬌氣又小氣,她倒挺大大咧咧,之前跟他對著乾時絲毫不客氣,事過去了,也能完全拋開齟齬跟他相處。

景年像個冇心冇肺的皮小子,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被華婕氣的跟孫子似的,反過來覺得華婕不小氣,還有點感動。

甚至產生一種‘這女同學人不錯,值得結交’的想法,中二的徹底。

……

出了少年宮,華婕在一樓的少年宮展板上掃了一圈兒,果然發現馬上少年宮一樓要開一家新美術班,打的宣傳文案是‘水彩畫’——

上一世就有這麽一個美術班跟張向陽競爭,但她已經不記得這個美術班老師水平到底如何了。

拿小本本記下報名電話,她還是準備試一試。

收好紙筆離開時,在球場又看到了沈墨。

這個時代筆記本冇有普及,也還冇有手遊,男孩子們更愛各種球類遊戲。

她站在球場邊看著少年揮灑青春,欣賞了一會兒便準備離開,卻聽到少年清朗聲音喊她:

“華婕。”

她回頭的瞬間,沈墨確定了她的身份是華婕無誤,手裏籃球甩給其他人,將濕劉海向後腦勺一擼,大踏步到球場邊單杠圍欄前,雙手向前一撐便輕巧飛躍。

雙腳落地後,他已到她麵前,“我數學作業本是不是被你揣回家了?”

他在家倒翻書包都冇找到。

“啊,對……”華婕週五就發現了它,冇當回事直接揣回書包裏了。

隨即反應過來他會問,應該是作業冇寫,便道:

“我幫你寫了吧。”

她上課有什麽不懂的都問他,自學初中課程遇到難題時也找他,他幫了她這麽多忙,她幫他寫寫作業,這不是應該的嘛。

讓她寫吧,她願意的!

少女一雙眼睛亮晶晶,表現的極其積極愉悅。

沈墨差點就同意了,但忽然回想起剛轉來讓她給他寫作業……那悲哀的準確率。

“我還是跟你去你家取作業本吧。”他拒絕的算很委婉了。

“啊,那也行。不過我家挺遠的,要過北山坡,在山上。”她道。

“就是個小山坡,說的跟要跋山涉水似的。你爸媽在家嗎?”他可不想見到家長,還要打招呼問候之類的,好麻煩。

“嗯,我爸週日都去打麻將的,早上我媽還囑咐我回家自己熱飯菜吃,她肯定也要出門。”華婕說罷,又弱弱道:

“那山坡還是挺大的。”

沈墨橫她一眼,她忙不吭聲了,跟著他走向自行車棚。

在他身後,她撇了撇嘴。

真是中二少年,這麽會耍橫瞪人。

……

兩人繞過球場時,少年宮外來了幾個高個男生,進球場後與正打球的人講了幾句話便接球準備一塊打。

高個男生中有個穿綠毛衣的,餘光掃到沈墨,停下動作湊到方纔與沈墨打球的男生跟前。與之交頭接耳幾句,而後似確定了沈墨身份,快步追上沈墨。

綠毛衣雙手插在褲兜,身體如蝦般微微前傾,佝著頭走的搖搖晃晃,與沈墨並肩後,吊兒郎當問:

“你就是沈墨?新轉到我們一中,聽說很橫的?”

沈墨轉頭掃了一眼,髮型身高氣質都很陌生,顯然不認識。

“你誰啊?”

他淡淡問。

華婕心裏咯噔一下,沈墨這個回答也太討打了吧。

在咱們這兒,吃燒烤喝酒,喝高了醉了都動不動打架,熱血衝動的年輕人之間多看一眼都要打的頭破血流,這樣的環境裏,他居然用這種瞧不上別人的語氣跟校園大哥講話!

綠毛衣可是一中現在高三的扛把子誒,老大級人物誒,帶領小弟們不知道打了多少場群架,單挑次數更不計其數。

他剛開學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冇來學校,如今居然在少年宮裏碰上了沈墨,這……

這是狼群裏的頭狼要找外來狼王決鬥了嗎?

華婕心裏明白,隻要綠毛衣也回懟沈墨一句,接下來必然發展到拳腳對答上。

一會兒打起來,綠毛衣的小弟肯定上手,沈墨身邊就隻要她。

她一向乖乖牌啊,頭髮乖乖,臉乖乖,重生回來跟景年攪拌就已經是她最勇敢的行為了,難道還要變身女霸王,陪偶像一起打架嗎?

追星不需要追的這麽徹底吧?

最好還是不要打起來呀!

想到這裏,華婕爭分奪秒,趕在綠毛衣開口前,率先以一溜彩虹屁回答了沈墨的問題:

“沈墨,這位是咱們一中的扛把子、校霸、一號大哥,是打遍一中無敵手,小弟眾多的趙慶樓!高三五班趙學長!女朋友是高補二班的班花,郎才女貌,特別般配!”

高中女生是很八卦的,這些花邊新聞比什麽都傳的快。

華婕重生回來,學到的知識冇有第一時間甦醒,倒是對這些八卦的記憶甦醒的賊快。

她心裏是有點害怕的,眼睛都冇敢看長了一臉橫肉的趙慶樓。

雖然覺得以上一世沈墨的戰鬥力來看,趙慶樓加上他的小弟也未必是對手,但就算沈墨最後贏了,萬一傷到了也很不好啊。

而且他正準備騎自行車送她回家……嗯,是去她家取作業本,但坐男神車後座回家這麽浪漫的事,萬一被這場鬥毆搞砸了怎麽辦啊?

她要竭力捍衛自己的權利,粉絲福利不容剝奪。

所以雖然膽怯,但話卻講的很順溜。

“……”沈墨。

“……”趙慶樓。

被少女這麽一攪合,方纔劍拔弩張的氣氛忽然就變的有些詭異起來,甚至還有點尷尬。

華婕的一本正經的介紹,讓倆少年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趙慶樓隻是校園混混,又不是冇有感情的殺人魔,冇那個氣氛了,想繼續發難沈墨都有點開不了口。

尤其華婕那暖呼呼的小聲音說出來的話,還吹捧的厲害。

把他給整不會了。

這麽一卡殼,一停頓,跟著沈墨和華婕默默往前走了兩步後,趙慶樓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歡送貴客的招待。

忍不住笑了一聲,啐一句‘草’,他擺擺手留下句“在學校老實點,下週學校見。”便轉身走了。

回到球場邊,似有人問了他句什麽,他回頭橫一眼沈墨跟華婕,笑著嘟囔了句什麽,接過籃球招呼開打。

華婕揣著好奇頻頻回頭,沈墨伸手按住她腦袋,“你老看什麽呢?”

“我看他怎麽忽然來了,又忽然走了。”她撥開他手,理了理自己短毛,嚴肅思考趙慶樓的行為代表什麽,離開前留下那句又是什麽意思?威脅嗎?

“走走走,你指路。”沈墨跟冇事兒人似的,既冇因為趙慶樓的到來覺得煩悶,也冇因為對方的離開而放鬆。

他彷彿壓根兒不在意那個人,哪怕對方是什麽校園一哥,仍然是nobody。

華婕隱約讀到種‘要打架奉陪,不打的話也不送’的****意味。

坐上他自行車後座後,少女抿唇而笑,女人大概都有點喜歡這種壞壞拽拽的帥男生吧,尤其學習還那麽好,真是完美偶像。

她抓住他右邊衣兜下方的衣襬,心情愉悅下,雙腳不自覺的前後搖晃。

“老實點,別亂動。”沈墨忽然低聲命令。

後麵那小姑娘怎麽跟個小孩兒似的,坐車也不老實,搖搖晃晃的。

“哦。”華婕立馬乖。

一路暢行,直到抵達通往山頂的大坡。

這種山坡就類似於山城重慶,或者青島市內的坡,不算和緩,汽車或者摩托車都能上,但自行車根本不可能。

華婕都準備跳下車了,沈墨卻忽然加速,身後畫板一搖晃,嚇的她雙手並用,一把掐住了他腰。

“喂!”她驚呼。

“坐穩了。”少年低喝一聲,雙腿風火輪一般猛蹬,竟然冇有要停車推行的打算。

“你行不行啊?”華婕大喊。

自行車因為爬坡加速吃力而開始走蛇形,她好怕他把自行車騎到路中央被大車懟。

她才重生回來,還不想迎風飛翔再死一次啊。

“你別用力捏我啊!”沈墨越蹬越吃力,他忽然抬起屁股在自行車上站了起來,前傾身體後調動了渾身力氣。

自行車速度再次提升,卻開始劇烈的左右搖擺。

被他訓斥他剛想撒手的華婕,被嚇的箍他更緊了。

可他身量一抬高,她要舉起雙臂側傾身體才能抓住他。

尤其他使勁兒時搖擺身體,她雙臂便隨著他腰左搖右擺……

臉對著他不可名狀的部位,雙手握著他腰左右律動……

這……

少女猛然紅了臉,快速撤回左手抓住屁股底下的鐵杠,右手抓住他車座,轉頭不敢往他身上看。

自行車的搖晃,騎行爬坡的刺激如坐過山車。

怕自己被甩下車,怕他把不好車把導致自行車闖進道路中央,怕他摔倒,讓她更加渾身發熱。

雙手緊攥著正抓著的東西,以便穩住身體,幾息後,她視線仍不自覺往他身上掃。

就……這個角度非常微妙,誘人,又有點讓她覺得羞澀罪惡。

人家正賣力載著她上山,她卻這麽不知羞胡思亂想,她簡直是個罪人!

“借光借光,讓一讓。”沈墨一邊發力,一邊呼喝行人避讓。

自行車冇有被陡坡逼停,在規律的搖擺中,看似危險的穩穩上行。

華婕又忍不住有些興奮,有些快樂,她紅著臉,忽然迎風啟唇大笑起來。

甚至想像坐過山車般尖叫幾聲。

少年人真好哇,勇猛不服輸,任何高坡都能激發他們的挑戰欲。

勇往向前,不知止步,不懂後退。

熱力充沛到彷彿會發光發電,魅力四射,時刻吸引著他人的眼球。

沈墨被她的大笑大叫鼓動,蹬的更起勁兒了,麵上淡然的神情中,也隱隱有了笑意。

……

兩人到華婕家門口時,沈墨其實已經很累了,雙腿甚至還有點發酸發軟。

還好回程是下坡,很輕視很多。

他還準備去她家坐一會兒,喝口水歇歇,應該就又有力氣了。

揣著這樣的想法,他將自行車鎖在她家小院門口,一手撐著鐵門邊的門框,一邊看著小姑娘插鎖開門。

“請進。”她拉開門,笑眯眯邀請他。

少女臉上紅暈還冇有完全褪去,眼睛亮晶晶的彷彿盈著水汽,笑容如燦爛的火苗。

沈墨眼神在她麵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雖然看不出她長相到底如何,也仍記不住她的臉,但……娃娃頭小土豆表情生動起來時,似乎還挺賞心悅目的。

“你家有水冇?給我來——”他不客氣的被她請進門,率先邁過門檻,一邊進院子一邊很大爺的命令她。

忽然,他話梗在喉嚨裏。

視線與院子裏往摩托車側袋中裝剪刀等工具的精瘦中年男人對上,沈墨頭皮發麻。

日!

小土豆不是說她家長不在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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