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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好,”莫念這才發現金毛犬的主人已經走到了身邊,忙尷尬地起身,拍了拍衣服:“不好意思......你家的小狗實在太可愛了。”
“沒關係,”寧菲一笑:“你叫什麼?”
“莫念。”
“我叫寧菲,喊我菲姐就行。”
寧菲握著莫唸的手:“在哪裡上學啊?”
或許是因為過豔的口紅色號,又或許是因為寧菲今天極富棱角的裝束,莫念一時被對方的氣場鎮住了,聲音不自覺小了下去:“在S大。”
寧菲的半邊細眉幾乎飛上額頭,敢情這小傢夥真和娛樂圈冇半毛錢關係?!她原本還以為是沈執玩膩了明星,又在中戲之類的地方看中了好胚子,打算從零開始、一手捧紅,冇想到這張漂亮臉蛋壓根就是個讀書的!
可惜嘍。
不過看他這副清瘦寡淡的模樣,的確比她所知道的那幾位乾淨太多......大概是張信東那傢夥太難伺候,硬生生把沈大總裁的口味給改過來了?
“好學校啊,”寧菲說到底也是個社交達人,很快收拾好情緒,將莫念拉到身邊:“彆拘謹,小念。聽說你喜歡看書對吧?告訴你,這裡有個地方......”
誰料剛介紹冇幾句,莫念忽然被人從寧菲手裡撈了回去。
莫念一頭霧水,抬起頭纔看見沈執冷臉說道:“介紹的時候,冇必要捱得這麼近。”
莫念隱約記得他們下午的目的是休閒,可身邊這位從進門開始就冇給過主人好臉色。
他甚至懷疑帶自己來隻是個幌子,實際上是寧菲欠了什麼钜債,沈執順路過來興師問罪的。
“執哥,你怎麼了?”莫念疑惑道。
“你是我帶來的,”沈執聲線平淡:“所以應該跟著我。”
但凡長了腦子,都聽得出這話缺乏邏輯。其實沈執也不需要講什麼道理,他單純看不慣莫念和旁人走得太近,反而顯出自己被冷落的樣子。
而且......沈執對上莫唸的目光。
這傢夥耳根軟、麵子薄,不願意得罪人,所以總是儘可能隱忍迎合對方。
沈執之前一直將此視為對自己有利的因素,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莫念既能這樣對他,說明也能這樣對待彆人。
甚至在麵對薑星宇的時候,莫念也竭力剋製著情緒。
說不準哪天給那姓薑的小子抓住機會,在莫念麵前大肆表白一番心意,對方再一感動,他籠子裡這隻小雀兒立刻就撲騰著翅膀飛了。
這個念頭讓沈執一怔,隨即發出一聲冷笑。
他到底在想什麼......從來都是彆人上趕著求他的,莫念也必然不會例外。
何況他壓根不在乎對方的去留,即使分開,也一定是由他沈執來決定,哪裡會輪到莫念說話的份?
“哎喲,”寧菲不明白箇中緣由,隻覺得聞了一鼻子醋味兒,邊走邊笑:“沈總,人家小念也是有私人空間的,難道還要一直綁在身邊麼?”
莫念臉上一紅。
“至少不能放在你身邊。”沈執道。
“這話怎麼說,”寧菲領著二人穿過長廊,推開一扇房門:“弄得好像我不是什麼正經人似的。小念,你覺得呢?”
“當、當然是。”莫念淺淡地笑了笑。
沈執早已經懶得再和寧菲糾纏,徑直牽著莫念進了屋,反手就要關門。
寧菲忙扣住門縫喊了句:“等一下,我還冇說清楚書櫃的分類呢!”
“我們自己會找。”
門被關上的瞬間,周遭一切都安靜下來。
整個房間有大半裝著落地窗,午後陽光和綠影一齊投射進來,在那幾排古舊的書櫃上刻出紋路,氛圍厚重而緩慢。
莫念站在一邊,眼看沈執臉色鐵青地走去沙發邊坐下。
直覺告訴他,對方的情緒有些反常。畢竟沈執在人前總是相當有涵養,就算被冒犯也不可能當場發作——就像麵對周靜。
今天這位寧女士一看就來頭不小,舉止也得體,怎麼說話反而夾槍帶棒的?
“過來。”沈執向他招手。
莫念於是走去他身邊坐下。
“坐在我腿上。”
“......啊?”莫念一聽這話,臉上頓時被炸出兩朵紅雲,愣是半天冇任何反應。
直到沈執又重申了一次,他才緩慢地起身照做。
人一到手,沈執也終於找回了點感覺。
他很快摁住莫唸的後頸,在對方唇舌間用力侵略了一番,又鬆開道:“我很生氣。”
莫念羞得腦子發昏,於是伸手撐住沈執的肩膀,喘了口氣:“為什麼?”
“還不明白?”沈執撫摸莫唸的眼角,環在對方腰上的手逐漸收緊:“小念,隻要我不盯著你,你是不是就跟著哪個野男人跑了?哦......或許女人也可以?”
莫念一開始隻當他在開玩笑,可看見沈執略帶慍怒的眉眼之後,才意識到這話根本就是質問。
“不可能,”他皺眉:“執哥,你為什麼這麼想?”
“嗬,”沈執一笑,翻身把莫念壓在身下:“那你為什麼誰都能接近?”
“我冇有......”莫念來不及解釋,衣服就被褪了一半。他慌忙要逃離,卻不小心跌坐在地上,隨即又被沈執欺身壓上。
“‘乖孩子’,冇錯,”
沈執扣住莫唸的下巴:“可你對誰都這麼乖,又把我當做什麼了?我當然要懷疑......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不會在彆人床上做出這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你簡直太不讓我省心了......”
“唔......”
莫念似乎冇有被賦予辯駁的權利,那番話如同鋼針一般紮在他心上,疼得滴血。
且不說男友,自己甚至連情人的身份都冇坐實,就遭遇了對方的猜忌。
他忽然感覺自己又失敗又可笑,就好比是船未出海就在家門口滲了水,連未來都還冇機會展望,隻好先手忙腳亂地堵漏。
“啊——!”
莫唸的鎖骨被沈執狠咬了一口,眼淚直在他眼眶裡打轉:“執哥,你相信我......我、我不會的......”
沈執微微起身,用牙齒扯開避孕套的包裝:“我為什麼信你?”
“因、因為......”
“因為?”沈執看著對方潮紅的臉,呼吸也有些急促。他自覺演技不錯,小傢夥三兩句話就被唬住了,比上次聽話很多。
自從上回被突髮狀況敗了興致,沈執就一直惦記著這具白皙、青澀的身體,這幾天憋得要命。
好不容易找準機會借題發揮,他絕不會再讓小羊羔從嘴邊逃走了。
至於那個姓薑的......日後多防著點,至少今天還得謝謝他幫了自己一把。沈執一笑。
他迅速找準位置。
“啊......!”莫念身上猛地打顫,好容易才從喉嚨裡吭出一口氣:“執哥,因為......我......”
喜歡你,瘋狂的喜歡。
“小念,你說什麼?”沈執並未聽清對方那句輕柔的表白,也不在意,轉而更願意投入到眼下這場狂歡之中。
“嗯......”莫念也很快失去了思考的氣力,隨**一同墜入深淵。
等莫念轉醒的時候,雲層已經轉為濃烈的橙紅,夜色正在其背後悄然醞釀。
雖然四肢痠痛,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處於一個溫暖、安逸的環境裡,毛毯和沐浴液的氣味讓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嗬欠,又把整個人蜷緊。
沈執坐在不遠處,正閱讀著某本書籍,夕陽將他的輪廓雕刻得恰到好處。
鼻梁、眼睫、髮梢,似乎都茸茸地覆著一層光,讓人不忍驚動。
這大概就是“美”吧,能令時光都為之凝固。
莫念癡癡地看著那個畫中人。
“醒了?”畫中人忽然開口道。
莫念想起之前的事,心跳漏了一拍,臉頰發燙:“嗯。”
沈執放下手中的書,走到莫念身邊坐下,輕笑:“有哪裡不舒服麼?”
“冇、冇有......”畢竟是個男人,眼下又缺乏經驗,屁股痛是在所難免的。
但做這種事本身就已經羞恥度爆表了,莫念根本冇那個臉麵再去細說。
“抱歉,”沈執摟緊他,聞著莫念清香的頭髮道:“我冇忍住。”
莫唸完全成了一隻燒開的茶壺,他甚至能聽見自己腦袋裡的蒸汽“噗噗”作響。
“......冇事。”
這樣的沈執讓他感到心安,冇有猜忌或冷落,有的隻是寬慰,外加一個能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的懷抱——似乎兩個人已經相伴了許多歲月,似乎他已經在對方心裡住了多年。
如果時間能夠靜止,莫念希望能在這一刻停留到生命終結……也僅僅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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