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們必須做到這些事情,不是因為這些事情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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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林從梅洛彼得堡中出來時,天氣有些偏涼。考慮到整個楓丹四麵環水的緣故,從海麵上吹拂而來風很少受到摩擦力的影響,所以顯得風力相當強勁。

因為蕭林今天要重返科學院這件事情已經事先通知過雷蒙多和舒瓦瑟爾兩人的緣故,這兩位目前正在主持著楓丹科學院的事務的高級技術官僚已經提前聯絡科學院各派係的學者回來開會,又鑒於蕭林本人在科學院又堪比活化石一樣的威望,幾乎科學院各個派係的學者都已經聚齊在了科學院的行政院之中、耐心地等待著蕭林前來。

於是,當蕭林揹著棺材抵達楓丹科學院行政院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以雷蒙多和舒瓦瑟爾為首、在行政院門前等待著他的大量學者。此刻,在看到蕭林抵達後,雷蒙多率先說道:

“蕭林導師,很榮幸能夠再次見到您。自從您上一次蒞臨科學院,已經過去了四十多年了,當時還是艾德溫·伊斯丁豪斯代表科學院接待的您。現在我能夠代表科學院前來迎接您,不勝榮幸。”

在雷蒙多的發言結束後,舒瓦瑟爾恭敬地看向了蕭林說道:

“歡迎導師您前來指導我們的工作,在楓丹科學院爆炸以來,科學院裡的人心浮動,大家都無法安定下來好好的做研究了,您的到來就如同是定海神針一樣,給我們增加了底氣和信心,我相信大家在看到你以後,都會自發的向您學習,刻苦的從事科研工作的。”

此刻,這兩位主持著科學院事務的高級技術官僚刻意無視了蕭林所揹著的棺材,以相當熱情和恭敬的態度向蕭林問了好。而因為楓丹科學院本來就是蕭林的實控勢力的緣故,蕭林並冇有和他們兩人客氣寒暄、而是直接說道:

“雷蒙多、舒瓦瑟爾,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們這套應付楓丹廷的客套話就不要在我麵前展示了。會議廳準備好了嗎?我今天重返科學院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所以希望現在能立刻出發前往會議廳。”

聽到蕭林這樣說,楓丹科學院負責行政事務的舒瓦瑟爾立刻說道:

“導師,我已經按照您的指示提前準備好了,現在就等您去會議廳主持會議了。”

“行,那就出發吧。”蕭林回覆道。

於是,在舒瓦瑟爾的帶領下,楓丹科學院的一眾人以菱形陣型將蕭林聚攏在正中間向著行政院的會議廳走去,而在這種陣型下,方便了許多科學院的學者與蕭林握手以及谘詢一些學術問題。

因為前往會議廳的這會兒時間確實是屬於碎片時間的緣故,蕭林也不浪費這段時間、逐一回答起這些年輕學者的問題,進而便在他們的拱衛下抵達了會議廳。

抵達會議廳後,院內的學者們在雷蒙多和舒瓦瑟爾的指揮下前往後排座位上就座,而蕭林則是來到了主席台之上,環顧了現場、在等到了現場的氛圍徹底安靜下來後說道:

“院內的各位學者們,大家下午好。”

“誠如雷蒙多先生所說,距離我上次回到楓丹科學院那次演講,現在已經是過去了四十多年了。在科學院爆炸事故後、百廢待興的今天還能在科學院裡看到這麼多青年才俊,我感到相當榮幸。這種群英薈萃、生機勃勃、萬物競發的景象,無疑是證明著我們科學院擁有著相當頑強的生命力,以及由頑強生命力所帶來的使命。”

“不過說起使命,我們就不得不提及此前艾德溫·伊斯丁豪斯所主持的始基礦反應實驗,雖然始基礦爆炸最終導致了科學院四分五裂,但我們必須承認,這是一次大膽而富有開拓性的實驗,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失敗,我們才能在失敗的基礎上繼續前進。”

“就拿醫學中的解剖學來說吧,最早拿屍體進行解剖的那些醫生往往不被世俗所認可,大家都認為這是褻瀆屍體和踐踏生者對死者感情的行為,並試圖在楓丹的律法中規定存在著這種犯罪。”

“當時,楓丹的醫生為了獲得供研究用的屍體,不得不前往墓地進行盜竊,在此期間被歐庇克萊歌劇院追究刑事責任的醫生不勝累舉。但儘管如此,經過了這些醫生們多年的努力後,他們通過解剖搞清楚了人體結構,反過來利用這些知識不知道挽救了多少楓丹人的生命。如今楓丹人也不再會認為解剖行為是褻瀆屍體的行為。”

“常言道,第一個嘗試創新的人往往被評價為瘋子,而第二個嘗試創新的人會被稱為偉人。在科研的道路上,我們總是一代接一代的傳承著的,代代相傳奠定堅實的科研基礎,這便是我們楓丹科學院建立的初衷。”

“所以說,請大家不要埋怨艾德溫先生的科學實驗,我們隻能把這件事情當作是我們通往使命路上所遇到的挫折,在認真研究失敗原因後,我們需要跨過這個坎,繼續履行我們的使命。”

因為艾德溫確實是蕭林的狂熱追隨者的緣故,所以蕭林便在這裡主動幫他辯解了幾句。在這之後,蕭林繼續說道:

“現在,讓我們說回我們楓丹科學院的使命的話題上來,作為楓丹最有智慧、最具有遠見的機構,我們的肩上揹負著楓丹的未來,我們需要窮儘我們的方法來拯救楓丹的未來。既然艾德溫已經失敗了,那麼,拯救楓丹的事情,便隻能由現在還活著的我們來做,我今天便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

“大家應該都看到我今天所揹著的棺材了吧,或許大家很好奇,思考著我為什麼要揹著這樣的一個東西,或者是對此感到疑惑、即這是不是我發明的一個新的裝置。在此,我想告訴大家的是,這就隻是一個棺材,是我準備給自己的棺材。”

“自從四百多年前領導楓丹科學院開始,我便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將楓丹從預言中拯救出來,為此我深入思考了許久、期間形成由我主導的流浪楓丹項目,由科學院主導的飛艇項目,最近由梅洛彼得堡所形成的末日方舟項目。但無論我們最終要采取什麼樣的項目,我需要提醒大家的是,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說到這裡,蕭林微微頓了頓、等到科學院內的眾人消化完畢他剛剛所說的話後,方纔繼續說道:

“根據可靠的訊息,楓丹的預言將會在接下來兩個月內實現,這也即是說,我們當前還能用於準備的時間已經不到兩個月了,無論項目進度怎麼樣,我們現在都必須立刻進入最後衝刺期,想辦法按照預定的計劃完成工作。”

“前段時間,大家寄給我的飛艇實驗數據我已經詳細的閱讀過了、坦率地來說,我認為數據表現的還不錯,但關於我們科學院的文獻館旗艦、科學家號的建設進度,目前還不算喜人,我希望大家最近能夠保質保量的將這艘旗艦趕製出來,並預留時間給應急預案的演練工作。”

“楓丹共有七個區,楓丹廷區、白露區、蒼晶區、黎翡區、楓丹動能工程科學研究院區、伊黎耶林區和莫爾泰區,這七個區的應急救援重擔均壓在我們的身上,即使飛艇已經全部測試完畢、可以投入使用,與各個區域裡的居民聚落溝通、聯絡以及應急演練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來磨合。”

“這些事情事關重大,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考慮這些事情,積極參與到救亡圖存的運動中來,為我們楓丹拉開一篇新的篇章。”

“但不管怎麼說,對於這件事情,我的態度始終是一致的,那便是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楓丹的預言最終還是實現了,那麼這口棺材便是我準備給自己的歸宿。”

蕭林一口氣將自己所希望表達的話向楓丹科學院的全體工作人員說了,而在聽完了他的演講後、在場的學者們進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後便爆發出了激烈的掌聲。

作為楓丹的最高學術機構,楓丹科學院的學者們確實是有著為楓丹人謀出路的共識存在,而此刻他們在發現自己的領導者也是這樣一位意誌堅定的人,這無疑是鼓舞了他們的士氣,將近些年來楓丹科學院的低迷情緒清掃一空。

事實上,在國家危急的關頭,冇有比救亡圖存這個口號更富有吸引力的宣傳語了。當楓丹科學院的學者們意識到預言將至時,他們的激情確實全部被調動了起來。

而在這個時候,蕭林則是趁熱打鐵的宣佈了接下來他對於楓丹科學院的安排,這些工作雖然繁重、但很輕易地便被這些積極的學者們接受了。

正如蕭林在此時鼓勵他們時所說的話語一樣,“我們必須做到這些事情,不是因為這些事情輕而易舉,而是因為它們困難重重。”

在會議廳裡的眾人們情緒激昂,集中精力打算落實蕭林所製定的計劃時,一位年輕學者看向了蕭林問道:

“導師,有個問題我想請教一下,就是我讀過您的著作《我的奮鬥》、並把它作為我的珍藏許久了。在這本書中,您提到了您的流浪楓丹項目,如今距離您發書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了幾百年了。我們都非常好奇您這個計劃到底落實到哪一步了,您能和學生們說一下嘛?”

麵對這名學生的提問,蕭林簡潔地迴應道:

“基本上已經處於完成的階段,隨時都可以投入使用,所以請放心,這是我們最後的底牌。”

聽到蕭林這樣說,楓丹科學院的眾人們情緒更加激昂了,現場一片熱鬨。

而就在會議廳人聲鼎沸的時候,科學院高級技術官僚雷蒙多卻看向了蕭林、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作為楓丹科學院的負責人之一,雷蒙多平時是和蕭林有書信往來的,所以他自然也接受過蕭林不少的指導。因此,雷蒙多自然記得蕭林曾經和他說過,應付預言真正的計劃不能告訴任何人,讓它永遠都是一個秘密才能奏效,否則就必將失敗。

當前,蕭林毫不遮掩地將流浪楓丹項目的進度告知給了科學院的學者,這就意味著流浪楓丹項目根本就不是蕭林真正的救世方案,這也難怪他會這麼誠實的將計劃寫在著作中。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連流浪楓丹項目都隻是一個障眼法的話,那蕭林真正的救世方案到底是什麼呢?

想到了這些事情後,雷蒙多也不敢再深入的想下去了,因為這遠超他的能力上限,他隻是意識到,自己的這位導師、或許真的有堪比神靈的智慧和遠見,接受他的領導確實是一件無比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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