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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過雨的夜晚空氣格外清新，洗淨了大城市的喧嘩，不禁讓行人倍感舒適自在。
“你就是……我們班的輔導員助理黃梁？”何安很驚訝。她難以相信這個帶她走回學校的路人就是她在進大學之前微信上聊得火熱的黃學姐，難以相信學姐本人會比她期望得更溫柔美麗，難以相信她苦心經營的高冷人設會因為此刻莫名的眼淚而毀於一旦。
“安安，你怎麼流眼淚了？”黃梁撫著何安的頭，看著她明明淚水流過了臉頰卻不做聲色，她好像冇哭，聽不見抽泣，隻是眼眶的熏紅告訴黃梁她內心的壓抑與痛苦。
“啊？”何安回過神來，抬手擦臉才發覺淚水已流至嘴角，“我……我在哭麼？”何安自語，她忽然發覺自己的聲音早已哽咽，咽喉處被什麼東西死死卡住，呼吸也開始紊亂不受控製。“是啊，你在哭。”黃梁的聲音輕沉，像是在說悄悄話，“我可能……是想到我這一路走來……挺不容易的吧。以前……不敢想……真的走到了這兒。”何安說話已有些變調，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冇什麼大事卻在哭哭啼啼，討厭她這個樣子是不是會讓黃梁也感到憎惡。“嗯，恭喜啊，”黃梁突然拉起何安的手，牽著她往其他地方走。原本在努力壓製自己不要再失態了的何安，被黃梁這麼一拉，氣息有些不穩，隻得屏息避免自己發出任何奇怪的聲響。“這個冇人，要哭的話，放心哭吧。”何安環視四周，發現果真如黃梁所說，空蕩蕩的，不像是會有人經過。“我怎麼會再彆人麵前痛哭流涕？我應該是獨立的，能自己麵對困難；應該是堅強的，不會因為一點小傷而大吵大鬨。”她心裡這樣想著，剛開口解釋：“我冇有……”“聽話，”黃梁打斷了她的矜持“彆再委屈自己了。”
無言，何安驚訝地看著黃梁，謊言如薄紙，被一語戳破。她的淺笑就像一輪彎月，使人隻想沉溺在這夜色中；靜靜注視著自己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水，晚夏的風一吹，盪漾啊盪漾，令人為之著迷。何安感覺自己氣喘猝急，體溫也在不斷上升，這些年的難過、不甘與憋屈曾咽入肚中如石沉大海，此刻卻在飛速上湧，衝擊著她全力咬死的牙關，一點一滴、一點一滴。臉越發滾燙，幾近要燒起來了，何安最終忍不住，撲上去抱住了黃梁，眼淚止不住地流……
明月懸天，清風吹葉，黃梁聽得耳邊一陣汩汩的風聲混著樹葉簌簌搖動，不由得抱緊了何安。
……
“宿舍住得還習慣嗎？”寢室門被打開，蘇荷抬頭看去，何安身旁站著一位高挑的女生，輕薄而又修長的衣裙配上耳邊亮得發光的珠飾，讓人懷疑是剛從慶典晚宴走出來，正應了“含辭未吐，氣若幽蘭。”“還好，還好。”蘇荷有些愣神“你是……黃學姐？”“嗯，”黃梁牽著何安進門，蘇荷意外地發現何安眼角溫紅，如初開瓣的荷花，在燈光的對映下一抹灼紅像燃起的火苗，顯得她羞答答的。
“她怎麼會有這樣的表情？”蘇荷感到有十二分的不對勁，剛想問點什麼，黃梁卻先開口了：“開學了會讓你們新生表演才藝，做好準備吧。”“好的。”蘇荷隻得暫時放下疑惑。
“介意我多待一會兒嗎？”黃梁走到了何安的床邊，“我不介意的。”蘇荷下意識看向何安，除了開始降溫的臉頰，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冷若冰霜。“你不回寢室嗎？”何安的語氣中隱含了拒絕，蘇荷暗自責怪她怎麼不讓這個漂亮學姐多留一會兒。“還早，”黃梁看了眼手機，“我不在寢室住，我租了房子，獨居。”“獨居？”蘇荷滿心疑惑，想詢問卻發覺黃梁的視線一直投向何安，好像絲毫冇有搭理她的**。
“要不，今晚你同我回去？反正明天不上課。”黃梁的口吻充斥著魅惑和引誘，但聽得出來她隻是想逗逗何安。蘇荷在一旁隻覺五雷轟頂——正常的邀請冇有什麼問題，但怪就怪在黃梁對何安的態度出奇的好，加之何安剛進門時的反常臉色，很難讓蘇荷不去構思她們除了友誼以外的東西。
“不了學姐。”何安禮貌性地微笑拒絕，乍一看比飯桌上的冷笑自然得多。
“嗯，”黃梁起身向門口走去“晚上記得關空調，不然容易感冒。”
“黃學姐！”何安叫住了黃梁。
“怎麼了？”
何安看著黃梁胸前的綴珠如碎鑽，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還是將猶豫良久的話說了出口。
“謝謝你。”
黃梁似乎對何安突如其來的道謝早有預料，她隻是笑了笑，便回頭帶上了門。
室內空氣突然安靜。
“你們今天發生了什麼？”蘇荷打破了莫名的和諧。“我下樓遇到了黃梁，她認出了我便和我多聊了會兒。”“真的？她怎麼認出你的？”“哎呀！”想起了黃梁在學校門口的惺惺作態，何安有些惱火，“蘇荷你笨啊，她是輔導員助理，她有我們的檔案，自然看過我們的照片！”“那也有上百張了吧，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我怎麼會知道怎麼會！反倒是你怎麼會她一進門就知道她是黃梁？”
“哦，因為黃學姐是上一屆校友評選的大校花啊。”蘇荷說著便去翻手機，“喏，就是這個。”
何安看著一個大寫著“校花評選排行”的網頁，黃梁的照片儼然出現在榜一，被放得老大。
“黃學姐人氣可高了，連界徐盛和神裡綾華都冇她好看！”蘇荷把何安逗笑了，“安安，你去評選，一定能成為本屆的何大校花！”
“我？”何安看向窗外天高月朗，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黃梁溫雅的笑，“我也能成為學姐那樣的人嗎？”
何安不懂，隻是覺得上海的夜靜得可怕，隻有風在低語。抬頭卻是一輪明月在對著她笑，悄悄地告訴她回家的路。
……
“來，咱們班所有的新生來這裡集合啊。”
何安跟著人群走進了一個大教室，在幾位學姐中一眼辨認出了黃粱，此時的她一手搭在另一位學姐的肩上，正側著頭和那位學姐笑得開心。
“她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嗎？”何安有些出神，“如果我和黃學姐是同學，是不是也能會這樣親密。”
“好，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歡迎大家來到我們上海大學，希望大家在未來的幾年裡能夠利用好大學的資源和自己的時間去充分發展自我。”麵對新生髮言的是黃粱，一襲酒紅色的長裙似風捲玫瑰，束腰若蔓柳，香肩如削玉。何安想起前天晚上她便是抱著黃粱，靠在這樣嬌嫩的肩膀上失聲痛哭，一瞬間又回憶起那晚桂花的香，不由得羞紅了臉。“哇，黃學姐真的好好看啊！”耳邊聽見了同學的議論，“是的誒，而且聲音也好好聽。”“她們誇人隻會用個'好'字嗎”何安有些憤懣，這種感覺不像是厭惡他人用語的單調，卻更像是吃醋，害怕彆人搶了她的黃學姐似的，儘管此時她離何安很遠…
“不要習慣性地給生活加戲。”何安在心裡默唸，可再抬頭還是覺得黃粱無比溫婉，仿若有強大的吸力，使何安不得不放下戒備，束手就擒。
“下麵是新生表演環節，請大家依照學號來進行才藝展示，冇有才藝的自我介紹一下即可。”
何安準備的才藝是藝術表演《接餃子》，高中時當了三年表演生，這也是她的藝考自備稿件，節選自莫言的散文。何安的表演渾然天成，機構老師都很難挑出她的毛病，隻是她很難演繹出角色高亢的情緒，無論是高興還是悲傷。她的思維彷彿有一個臨界點，情緒超過了便演得生硬難看。絕對不是放不開，老師覺得何安是好苗子，不想她的前途受阻於這個問題，教她教了老久，好話壞話說儘了她也做不到，最終隻能得下結論“共情能力差”。可何安覺得很委屈，她可以換位思考，從身邊人麵部的一點小變化體會到他們的心情，可她就是無法使自己激動起來，感情上升上升，到了呼之即出的地步卻突然墜落穀底，一切便雲淡風輕了。情感的障礙如同挺立在她前進路上的高山，她想翻過，卻發現懸崖峭壁上根本冇有著力點。被中戲三試刷下來、被上戲三試刷下來、被中傳二試刷下來…再往下她就不願意考了——她的文化分完全可以上一個雙一流大學，找到穩定的工作，而不是從事演戲，前途未卜。她親耳聽見男老師喊女學生叫“親愛的”，聽見聲樂女老師喊男學生叫“寶貝兒”，雖然知道他們冇有當真，但毫無邊界的曖昧讓何安覺得噁心，好像自己的愛也變得很廉價了。
可是不去演戲，她能愛什麼呢？愛這冷冰冰運轉的機械嗎？
何安不懂，她隻是儘力地不去想，逼迫自己如同大眾一樣地生活。
“有餃子要過年，冇有餃子也要過年。今年生計不好，父親早早醒了，給祖先的牌位燒香燒紙。趁著這個機會，我拎著一個瓦罐兒，溜出了家門，冬妹已經在門外等我。”
不同於前麵學生表演的毫無亮點，何安一開口便展現出了三年苦練所帶來的專業性，活潑和靈動全然異於她平時的呆板。台下學生冇有一個在低頭看手機的，都被何安的表現所吸引。
“地上的積雪在我們腳下吱吱咯咯地響著。跑到東村頭上，身上已經出了汗。我們喘息了片刻。她問我：“詞兒記住了冇有？“我說：“我不要了，我想回家。她問：“為什麼？““這村子裡有我的同學。“管他呢！““還有我的老師。“那怕什麼？““碰上了丟人。“古來要飯不丟人。我冇上學，我不怕丟。你提著罐子，看我要。我們奔著光明去。哪家光明就說明哪家正在煮餃子。為了餃子，我高聲地朗誦起來：“財神爺，站門前，看著你家過大年。過大年，真正好，你家招財又進寶。快開門，快開門，開門搬回聚寶盆。送水餃，送水餃，金子銀子往家跑……“冇等我把冬妹編出的詞兒唸完，大門就豁朗地開了。一個年齡與我相仿的小男孩，端著兩個餃子送出來。他一手端著碗，一手還舉著一個紅燈籠。當我伸過瓦罐去接餃子時，我們互相看清了。他驚詫地叫嚷起來：“嘿呀，原來是你呀，原來你就是財神爺呀！“”
何安彷彿身處表演室，身旁是誌同道合同甘共苦的姐妹，眼前坐著手拿文稿，用圓珠筆圈圈點點的老師，告訴著她哪裡應該上揚，哪裡應該節奏慢一點。她感到很高興，她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哪怕經常被老師指責，但是她還是愛著，愛得熾烈，愛得毅然決然。她感覺她的人生在起舞，就像翩翩而動的蝴蝶、展翅而飛的鳥兒。
夢中物，真可解憂？表演落幕視線便清晰了，何安發覺一切隻不過是幻影，她就這麼真實地站在這裡，落寞孑然。
窗外，天淨如洗。不陰，不晴。一隻飛鳥斂翅落在樹梢，呆呆地看著屋內。
底下沉默了良久，繼而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他們的喜歡又有什麼用呢？我的人生已經死了。”何安隻是靜靜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下麵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另外一個學姐走到了教室中央，“你們來傳這個棒子，我來放音樂，我可能會突然讓音樂停下來。音樂停下來的時候，棒子在誰手上，誰就要上來玩真心話大冒險。”新生們一下子沸騰了，音樂一開始便開始飛速地流傳。第一輪的幸運兒是一個平凡無奇的胖子，站在教室中間一無措所，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周圍的人，為了避免學長學姐所規劃的大冒險太過喪心病狂，於是選擇了真心話。“好，真心話就是：請問您談過幾場戀愛？”一個學長突然從旁觀角落走了過來，緊接著是鬨堂大笑。“冇談過。”那男生隻是靦腆地回答了一句，便急匆匆下了台。“拿新生打趣很有意思嗎？”何安對那個學長得意的嘴臉厭惡至極。第二輪、第三輪、第四輪的“中獎者”都選擇了真心話，好在都冇有被過多為難，問的問題都是關於高考之前的內心想法。第五輪的棒子在傳到對麵的時候卻突然被拋了過來，不偏不倚滾到了何安膝下，音樂戛然而止。
“大冒險！”何安選擇得很果斷，底下又是一陣躁動，幾輪的真心話讓他們覺得很冇意思，所謂的“真心”其實容許你帶些謊言，而大冒險不一樣，能夠看在眼裡，是實打實的。何況他們也想看看這位美人做些俯臥撐或者跳一段舞來展現她除了那段節目表演以外的風采。
“嗯，大冒險就是：抱一下台下的一位隨機觀眾，”學姐的大冒險似乎是蓄謀已久，隻待有人上鉤，“要用公主抱！”。教室內一瞬間炸開來了，幾個男同學激動得大喊“臥槽！這也太刺激了！”“不願意的話可以換真心話哦。”何安知道這是她在有意為難自己，她們雖然並無交集，可這種冇有分寸的玩笑真的低俗又惡毒。“行啊，”她剜了學姐一眼“男的我都敢抱。”，底下掀起滔天巨浪，有些男生已經開始推搡他旁邊的哥們。“真是一群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東西！”蘇荷很是擔心何安，“這個女人真是噁心，非要讓安安難堪嗎？是不是因為安安長得比她好看得多，刺傷了她那低廉的自尊心？”
“哦？真的嗎？”先前的那位學長來了興致，正想多說些什麼調侃，卻發現黃粱正瞪著他，這種威壓如山，逼得他收回了剛到嘴邊的話。
“我們再來一輪，這次抽中的同學來配合這位同學。”新的一輪開始了，棒子在男生手中傳得飛速，很快到了蘇荷手中。“後麵的大都是男生，到底要不要繼續傳了，萬一音樂停了怎麼辦。”蘇荷很是為難。
“誒，這位同學，不要占用過多的時間。”
“啊？哦。”
“何安，對不起，我也無能為力。”蘇荷隻好心一橫，傳了過去。
“好，停！”
音樂停住，拿著棒子的人從牆角站起，緩緩向何安走去。
一陣幽香在教室內暈染開來。
“黃粱？”蘇荷倍感意外，但一顆心也是放了下來。何安也冇料到，黃粱之前一直冇有參與擊鼓傳花遊戲，剛纔卻幾乎是從旁邊人手中搶過了木棒。再看身旁的學姐嘴咧到了耳朵根，很難相信她們不是故意串通好了的！
“安安，我隻是不想讓你難堪。”黃粱輕聲對何安說道。“抱就抱吧，抱你也比抱男生好。”雖然何安在藝校也經常和男生演舞台劇，其中不乏攔腰摟抱的動作，但放到現實何安還是覺得對異性的行為不要太過親密為好，畢竟圍坐的這群學生不會覺得演戲是演戲而生活是生活。
挽起熔金色的捲髮，何安勾住黃粱的脖子，卻發現因為黃粱在外肩的問題，此時她們的臉貼得非常近，近得何安隻要微微探頭便可以親到黃粱。頸肩散發出的氣息如芳草香蘭，吸引著何安進一步靠近，可理智又壓製住她，不能放肆。瞥見底下有兩位女生正看著她們在議論些什麼，何安方纔意識到她的舉止確實輕浮過分，於是耳朵猛然發燙。她側過身，下腰抱起黃粱。
蛾眉淡掃，轉眄流精，紅豔欲滴的嘴唇如同致命的罌粟。“黃學姐要是學表演，一定能當花魁。”何安這樣想著。
起鬨的聲音更大了，黃粱看著何安呆呆發愣的樣子忍不住要笑，伸手扶住何安的後頸。“放我下來。”“哦。”何安慢慢彎腰撐黃粱站地，既是怕黃學姐站不穩，也夾雜著些不捨。
“OK，讓我們看下一…。”
“何安！”何安剛轉身往人群中走，卻被黃粱叫住。未等她應答，先被黃粱一把摟了過來，橫腰抱在胸前。刹那的失重讓何安猝不及防，脫口喊了聲：“姐姐！”，臉就唰的一下紅了，抑製不住大喘氣。聲浪要把屋頂掀翻，黃粱笑起來像火紅的花兒，貼著何安的耳朵輕語：“我覺得你更像小公主。”
……
“安安，你果然被評選為校花了。”寢室內，蘇荷舉著手機給何安看，矚目的新生照位居榜首，往下則是蘇荷，再下一點便是門醬、孫笑川之流。
“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報名參加了這個什麼校花評選！”
“是學長那邊有所有學生的檔案照片。”
何安還是感覺這樣不尊重自己，想要抱怨什麼，蘇荷卻坐回了她的位置接通了視頻電話。
“子航，我們寢室出了個校花！”
“那肯定是你吧，我難以想象有誰比你更好看了！”視頻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是你男朋友嗎？”何安大膽猜測。“是呀，”蘇荷一臉花癡，對著手機螢幕笑，“安安你過來嘞，”她指著攝像頭像是在給她男朋友介紹什麼尊貴的出場嘉賓“讓你見識下什麼叫人間絕色！”何安將信將疑地湊了過去。
“哇，你舍友真的好看誒！”
“對吧！”蘇荷笑著向何安咂了個響舌“等下，再給你看一個好看的！囔，視頻中抱著我校花舍友的是上一屆的校花。”
“哇，這個和你舍友明顯風格不一樣，但是這個也好好看啊，是那種溫柔的禦姐誒！CP感好強啊！”“哈哈哈哈，”蘇荷突然開始亢奮“應該寫一篇現代校園言情小說，叫《何大校花和大校花》，前一個‘何’是我舍友‘何安’的‘何’，後一個‘和’是‘禾口和’，‘何大校花和大校花’，哈哈哈哈！”
“彆開這種玩笑！”何安有些羞澀又有些牴觸，但蘇荷冇有理會：“子航，你說我和她們兩個相比，誰更好看？”“哎呀，那當然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了！”蘇荷對男友的回答很是滿意，轉頭得意地瞧著何安，何安見她當局者迷，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蘇荷這才發覺不對，再看男友在儘力憋著笑，思考片刻便恍然大悟。
“楚—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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