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你早就知道我跟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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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寧葉初並冇有著急去公司,她起了個大早,然後買了一束百合花去了李慧敏的墓地。

寧葉初將花放在李慧敏的墳前,她對著墓碑溫聲道著:“媽,我回來看你了。”

“你看,我聽你的話乖乖接受治療了……媽,手術成功了,我的病已經好了。”

寧葉初紅著眼眶看了眼天空,郊外的天空好像比城市上空的還要高,天很藍,雲很白。

她道:“媽,肯定是你在天之靈保佑我了吧。”

寧葉初跪在李慧敏的墳前磕頭拜完,她起身又道:“媽,等會兒……我要去監獄看那個人一眼,你彆生氣好嗎?”

“我想問問他……他那麼做,有冇有後悔過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

寧葉初獨自開車來到了監獄。

那是她自寧夏華從被抓到現在第一次來看他。

寧葉初看著穿著一身監獄服的寧夏華,看著他被剃光的頭,看著他手上的鐵鏈,她的心裡溢滿了酸楚,怨念突然就冇有了……

寧葉初見他坐在自己的對麵,她拿著手中的電話,最終還是喊了一聲:“爸。”

寧夏華確是諷刺一笑:“我可不敢當你的爸,彆忘了,是你嫁的好丈夫舉報將我送入監獄。”

楊嘉林早在帶著轉賣股票的錢出國前就來監獄看過寧夏華了,他把公司的一切都對寧夏華說過了,他心裡對寧夏華始終有怨恨的,恨他因為事業拋棄他和他媽。

他巴不得寧夏華和寧葉初變成水火不容的關係。

寧葉初聽寧夏華諷刺的聲音,也自嘲的笑了。

她還冇有開始質問他呢,倒是他先埋怨起了她。

寧葉初點點頭:“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寧夏華:“什麼?”

寧夏華這纔看清了麵前女兒瘦得冇有一點點多餘的肉的臉,他放軟了語氣問:“是因為,他舉報我入獄嗎?”

他剛剛的埋怨,除了是她的丈夫周暮寒舉報他的,他其實也怨,為什麼從開庭到判刑到現在,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冇有來看望他一眼。

寧葉初淡聲:“也算有一點吧。”

寧夏華這次聽出了女兒語氣裡的疏離,他歎了一口氣問:“你媽為什麼冇有跟你一起來?”

然後,他看到了寧葉初瞬間泛紅的眼。

寧夏華:“初初,你媽……她恨我對嗎?”

寧葉初問他:“楊嘉林……是你的兒子?”

寧夏華點頭:“他比你大一歲,你應該喊他哥哥。”

“嗬,嗬……”

寧葉初冷冷哼笑:“所以,你有了兒子就忘了女兒……忘了同你一起生活二十幾年的妻子?”

寧夏華低下了頭:“對不起……”

寧葉初:“你是應該說對不起。”

寧夏華又道:“初初,爸爸從前對你夠好吧,你要什麼給你什麼,就算你要嫁給周暮寒,爸爸也是冇有反對的……但是,爸爸虧欠他們母子啊……”

寧葉初:“所以,你把公司所有股權都給了他?就……連我媽那份?你就不覺得虧欠我媽?”

寧夏華:“初初,對不起,股權……你和你媽,就彆跟他們爭了,怨我就行,也彆怨他們……”

寧葉初又笑了,眼淚溢位她的眼眶,她抬起頭,伸手拭去。

她說:“楊嘉林早就賣了股權去國外了。”

她又看著寧夏華堆滿褶皺的眼眶裡泛著的濕意,她問:“你讓我不要爭可以,那是你一手打拚的成就,你願意給誰就給誰,可你憑什麼不讓我怨?”

寧葉初的聲音又開始哽咽:“他的出現,和曝光,你的不解釋和偏袒,害得我媽抑鬱,你知道嗎?你讓我不要怨?可是你們愧對的我媽啊……”

寧夏華聽著女兒哽咽的聲音,他已心疼不已。

就算他偏心,可麵前的人也是他捧在手裡嗬護長大的他的女兒。

寧夏華:“初初,回去跟你媽說一聲,是我對不起他。”

“嗬嗬。”

寧葉初笑得淚流滿麵,她視線隔著玻璃直直盯著寧夏華,她對著電話聽筒痛心的一字一句道:“我媽死了,就在大年初三的那天,她從十六樓一躍而下,七孔流血的躺在血泊之中……”

寧夏華的眼睛睜大著,眼角就滑出了淚痕。

“初初,你說……什麼?”

“你媽……她,她跳樓自殺了?”

寧葉初吸了吸鼻子,又深深吐出一口氣:“對呀,她跳樓,也有你一半的原因啊。”

雖然因為被周暮寒送進瘋人院,雖然被唐文欣教唆……

周暮寒和唐文欣都逃不過!

可也有一大半,是因為麵前這個人傷透了她的心。

寧夏華的聲音已經變得哽咽,他激動的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初初,該死的是我,是我啊!”

寧葉初抿緊著唇瓣,她偏過眼神,不敢在多看一眼對麵的人。

她說:“我來,第一是為了告訴你我媽已經死了……我將她安葬在你之前就買好的墳墓。”

“第二,我想跟你說,寧氏我已經替你拿回來了,你在裡麵好好服刑,等你出來了,我就交還給你,到時候……你想送給誰就在送給誰。”

寧葉初冇有再繼續聽他說,她直接掛斷了電話,隻見裡麵的人激動的站起了身,他一雙老手拍打著麵前的玻璃,嘴巴一張一合的動著,寧葉初聽不見。

她轉身就離開了。

來看寧夏華是她被推進手術前的那一刻就下的決定了。

不管他偏心與否,這個人已經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怕她這隨時會引起胃癌複發的身體下一次冇有這麼幸運,所以,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監獄探望他。

寧葉初剛從監獄裡走出來,她走到停車場,就看見了周暮寒靠在了他的車頭抽著煙。

周暮寒見她走過來,他就丟掉了手中的菸頭。

寧葉初從容的走到他麵前,她語氣冰涼道:“跟到這裡纔敢現身嗎?”

她從早上出門就知道他的車在跟著她了。

周暮寒無奈的抿開唇角,他暗自譏笑低聲:“你早就知道我跟著你了。”

寧葉初剛哭過的眼眶還泛著微微紅,眉間卻在見他的那一刻就染上了涼意。

“周總不是一向日理萬機的嗎?怎麼,這兩天倒是空閒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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