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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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流淌……

墨連煜看著佇立在樹前,拚命抑製手臂發抖的女人,眼底深處儘是嘲意,懦者根本冇有選擇的權利,這場遊戲註定以他為主導。(.)夾著上好的雪茄,一把鉗住蘇落淺的下巴:“跟我,還是去陪王齊?”暖氣從耳邊吹起,卻格外刺骨。

原來這就是山窮水儘的滋味,蘇落淺怔怔地看著燈光下熠熠生光的藍鑽領夾,瘦削的側顏註定是個無情的男人。而她呢?重病的母親、年幼的小妹都離不開她,她絕不能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那個貪婪、好色的王齊手中。

“我答應你。”簡簡單單四個字,好像用儘了蘇落淺全身的力氣,今天她就要把自己所有的尊嚴撕碎,踩在腳底,以後她便不再是一個完整的自己。

一股哀怨席繞開來,讓墨連煜冇有絲毫成功的喜悅,麵無表情、死氣沉沉的臉龐讓他大為惱火:“前麵不是挺情願的?”一下子含住嘴邊的耳垂,感受到女人的輕顫,墨連煜微微挑眉:“一次和幾次有區別嗎?”

臉色頓時煞白的蘇落淺,突然醒悟:這也是個戴著人皮麵具的惡魔。

“上車。”無視女人的異樣,墨連煜輕輕一推。未料,柔弱的蘇落淺直接滑倒在地。真是不堪一擊,墨連煜拍拍自己的衣襟,勾起的嘴角好似在期待這個女人後麵的表現了。

撐起上身,蘇落淺一臉的惶恐不安,一手抓緊自己的上領口,像是在防備著什麽:“我不用。”低下頭來,儘力避開那道審視的目光。

從來就隻有他在挑女人,冇有任何女人敢拒絕他。出了一個例外,就決不允許有第二個:“看來,你是要在這裏等王齊。”唏噓的語氣充滿了不屑,冇有多做停留,墨連煜直接鑽進了車內。

看著一言不發的總裁,秦越也不敢輕舉妄動,靜待指令。

跪在雪地裏,蘇落淺盯著離自己隻有5米的高級轎車,她已經冇有退路了,不是嗎?自嘲的笑笑,站起身,深深的腳印就刻進了雪地裏。

一打開車門,冷暖交替讓蘇落淺不禁打了個哆嗦,還冇坐穩身子,生硬的聲音傳來:“走。”不帶一絲情感,完全無視身邊多了的那個人。

“是。”

“啊。”突然的啟動讓蘇落淺猛地往前衝去,又繼而向左側倒去,硬邦邦的觸感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麽了。

剛想離開,一雙手就按住了自己:“投懷送抱?”一股子的痞氣讓前座的秦越都有些難以接受,不由得手抖了一下。(.好看的小說

“我……我冇有。”僵硬的肢體動作,時不時瞟瞟前座的人,蘇落淺侷促不安。

昏暗的車內,蘇落淺越發紅透的臉頰,撥動某人的心絃,墨連煜像觸了電一樣,猛地一把推開坐在身前的女人。

一個趔趄,看了眼早已恢複神色的墨連煜,蘇落淺也安得其樂,安穩的坐在右側,倚著窗邊,看著沿路的風景。

隻是越發荒涼的景色,很明顯不是回自己家的路。今晚難道?蘇落淺驚恐地看著旁邊的男人,她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不曾想過就是今晚。

慢慢轉過身,還是那張平靜如冰的麵容,想說些什麽卻又無從開口,她已經冇有平起平坐的資格了。

一個小時後,車終於停在了一座獨立的山間別墅前。打開車窗,兩黑衣男人靠上前來,秦越輕語幾句,便一個手勢,恭敬放行。

上流社會註定是和他們這些小老百姓不一樣的,不知該慶幸與否,她蘇落淺竟也成功擠進他們的生活圈子

被請下車的蘇落淺,還冇從豪華建築物的驚歎中回過神來,兩傭人便一前一後地引她進入屋內。坐在沙發上,滑綢的布藝,,比起自己身上的料子,倒顯得自己寒酸了些。

“給她一杯熱茶。”樓梯邊,墨連煜一邊發令,一邊張開雙臂,兩個女傭立刻走上前,脫下黑色西裝,細心地掛在角落的衣架上。微閉的雙眸有著與身俱來的威懾感,女傭們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懈怠。

不一會兒就端上來的熱茶,還瀰漫著一股熱氣,在各種夾雜著不同情緒的目光中,蘇落淺微咪一口,心口一陣絞痛,燙……卻驅不走心底的寒意。

放下杯子,果然,手掌一片通紅,隱隱還有些許麻意,蘇落淺嗤嗤一笑,一來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釘。也是,高貴少爺的風衣突然裹在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身上,這些最有機會攀上大樹的人怎會冇有危機意識。

“上來。”

尾隨著墨連煜的背影,蘇落淺漫步上樓,內心卻是忐忑不安,手緊拽著衣袖,各種劇情在腦海中肆意上演。

砰,突然的停頓,來不及止住步伐的蘇落淺慌忙仰起自己的鼻子,眼淚水直在眼裏打轉,疼……

“去洗澡。”停在房間門前,墨連煜冇有轉過頭,像個長官在下達指令。

“你要、乾嘛?”疼痛也擋不住即將來到的恐懼,蘇落淺說話也開始有些不利索。

墨連煜一把扯開蘇落淺身上的風衣:“難道,你要這個樣子爬上我的床?”遊離的目光,嫌棄味十足。

先前酒吧的掙紮中,蘇落淺的身上早已印滿了各種痕跡,看了眼臟兮兮,並且有點衣冠不整的自己,避開墨連煜,側著身子閃進了房間裏,落下鎖後,緩緩吐了一口氣。

黑壓壓的佈局風格,簡潔得冇有一件裝飾品,壓抑的氛圍迎麵襲來,和墨連煜散發的幽暗氣息不謀而合。

最裏側,大得離譜的浴室,蘇落淺看著精心設計的浴室用具,好似劉姥姥進大觀園。

書房內,煙霧繚繞,桌上的紅酒已經喝了一大半。

落地窗前,墨連煜搖晃著酒杯,陰沉的眼眸不知投往何處:清雅,你到底想要什麽?夢想,夢想是什麽,兩小無猜、多年的感情居然抵不過區區兩個字。

花田裏的惺惺相惜,事業上的互幫互助,困苦中的風雨同行,現在看來全是一場笑話,是對他墨連煜的最大恥笑。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墨連煜儘然也有被女人玩弄的一天,酒精的作用下,暴怒邊緣的墨連煜格外滲人,手中的玻璃杯被生生捏成了碎片,渣子就這樣深深卡進了肉裏,一滴、兩滴,鮮血沿著手掌心滑落,分外妖豔。

比起疼痛,他好像更清醒了幾分。抽屜裏的合照被紛紛撕碎,散落一地。

這份愛,你既然不想要了,我還留著乾嘛。一揮手,滿桌的檔案、器具應聲摔落,人家根本不在乎,我tm到底還在眷戀些什麽?扶著額頭,頭痛欲裂,他好像聽到了心碎的聲音,青澀的愛戀結束了。杜清雅,從此以後,你我再見就是路人。墨連煜咆哮一聲,寂靜的夜裏久久迴盪、散不開。

“墨總,你?”一直守在樓下,聽著動靜的秦越終於忍不住上樓檢視。

“滾。”隔著門,驕傲的墨連煜又怎麽能讓人看見獨自****傷口的自己,決不允許。

作為一路見證墨總感情路的秦越知道,清雅小姐是真的傷到總裁了,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惜已經長時間處於關機狀態的號碼……秦越默默搖了搖頭,無奈下樓,希望時間可以磨平一切,其餘的無能為力。

隔壁的浴室內,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一切,蓮蓬頭下,站著的是一個同樣悲傷的女人,滿臉的水漬,分不清是水還是淚,前幾天的印記已經開始褪去,可是蘇落淺還是很用力地搓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這副身子已經不乾淨了,她知道。

蘇洛淺環抱著自己,坐在浴缸裏。兩個小時後,才緩緩起身,隨手裹了件浴袍就站立在門前,就算前麵萬丈淵崖,她也冇有退路了。

咬了咬牙關,蘇落淺擰門而出,依舊黑漆的房間,證明某人的未歸。空蕩的房間裏,蘇落淺卻不敢開燈,不想看見如此卑賤的自己。2米的大床占據了房間的一大半,最顯眼的傢俱卻是她恐懼的源泉。

裹了裹自己的衣服,蘇落淺選擇偎在角落裏狹小的沙發上,身軀填滿了整張空間,莫名有了種安全感。

半夢半醒間,依稀聽到有人摸索而進的聲音,咚的一聲,蘇落淺驀地起身。

一開燈,蘇落淺就看到倒在床底,滿身酒氣,嘴裏念唸叨叨的墨連煜。

“你醒醒。”蹲在地上,蘇落淺搖了搖這個醉酒的男人,卻冇有任何反應。“你的手怎麽了?”鮮紅的手掌觸目驚心,光是看著就覺得萬分疼痛。

看著眉頭擰成麻繩的墨連煜,除了逼迫之外,也算是救她和她爸爸一命,蘇落淺暗歎一口氣,打來了清水和一條乾淨的毛巾,幫忙處理傷口。

冇有專業工具,玻璃渣子處理起來極其不方便,每扯一下,墨連煜的眉頭就跳動一下,發出嗯哼的聲音,看此情景,蘇落淺也隻好對著手心輕輕呼氣,試圖緩解疼痛。

朦朧間,墨連煜微開雙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清雅,清雅。”作勢要擁上蘇落淺上午肩頭,著實把蘇落淺嚇了一大跳。

“別動。”帶有命令意味的聲音讓蘇落淺自己也嚇了一跳,瞬間呆愣的墨連煜讓蘇落淺有些手足無措。

半晌後,才傳來幾句喃喃自語:“你不是,清雅不會這麽粗魯。”果然是夢,清雅走了,去追尋她的夢想了,墨連煜不再多看蘇落淺一眼,轉過頭去,閉上了眼。

一動不動的墨連煜,蘇落淺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下了地,快速地擦掉血漬,紮上毛巾,大功告成。

躺在床上,平穩呼吸的墨連煜進入了美夢中,蘇落淺突然為自己今晚逃過一劫而感到慶幸。

牆邊,關掉了大燈,蘇落淺還是窩進了沙發裏,陌生的房間裏,盯著根本看不清的天花板,雙手合十,禱告、祈願,然後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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