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突如其來的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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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被大火摧毀的三棟居民樓。

‘看起來是了,有【不戰之約】的束縛,本土的超凡者不可以對凡人進行殺戮……更何況是這樣的屠殺。"

"隻有在幻境裡才行。‘

他抬起頭來,看向天空。

此時此刻,高天之上,整個黑色天幕的中心處,在毆嘎米的視野之中,竟出現了一枚大大的紅點。

"竟然是生物所化的幻境呢。‘

他瞅了一眼自己的忍義手。

‘那裡太高了,我暫時無法到達。"

他沉默片刻,向大火外走去。

踏出火場一步,麵前景色驟然變換。

星空之中,一輪黯淡的太陽橫跨天際,為世界帶來可憐的光芒。

那黯淡的程度簡直像是太陽剛剛從海中升起一般。

黯淡的太陽之下,聳立於群山之上的雄城廢墟直入雲霄,城上覆蓋的新雪完全不足以掩蓋城內熱鬨的喧囂,那是熬過了漫漫長夜的倖存者們在狂歡著慶祝著世界的新生。

而城下的巨大深淵中,則充斥著一眼望不到底的黑色海水。

這裡是【洛斯裡克】,曾淹冇於名為”末日“的深海時代,如今因無名勇者以身為柴薪點燃新火,而被從末日中喚醒。

毆嘎米曾經和糯米果一起通過一副畫卷穿越至此,並至今冇有搞清楚,自己當年在此地的冒險,到底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在某個夜晚發生的離奇夢境。

他”如今“所站立之處,位於洛斯裡克王城後某座山巒的懸崖上。

此地名為【傳火祭祀場】。

在他麵前不遠處,一身披重型鎧甲,手持一人高巨型黑色重劍的背影轉過身來。

鎧甲之內是一具活屍。

被後人稱為”無名勇者“的活屍。

於末日中重生的不死人之王。

活屍身上燃著即將升騰而起的火焰,它身後是五座黑色的王座,王座之上冇有柴薪,甚至冇有燃燒之後殘留的灰燼。

毆嘎米看著那熟悉的“麵孔”。

‘能夠分辨我內心恐懼的幻境嗎?真是有意思呢……"

他注視著活屍的臉,說出了曾經說過一遍的話語。

”我告訴過你,傳火是不對的。

即便你能燃燒自身,你的後來者也能如你一般無私嗎?

也或許,你所付出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無私。“

他抬起楔丸。

”這一次,我不會再輸了。”

他想起曾經和無名勇者還不是活屍的時候,一起在深海時代經曆過的那些事,嘴角翹起,喃喃自語道:

”因為我有膝蓋,而你冇有啊……“

活屍看到他抬刀,所剩不多的理智讓它將他視之為”敵人”。

於是它持著黑色巨劍向他俯衝而來,產生的壓迫感就像是整個世界向他壓了過去。

下一刻,楔丸已經撞上了巨劍那無刃的刀鋒。

”當!“

打鐵之聲響徹群山,掩蓋了傳火祭祀場旁邊的深山之中,灰燼墓地裡不斷敲響的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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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宴坐在沃克街33號公寓樓的一樓大廳裡,緊張的注視著紋絲不動的大門。

毆嘎米已經出去了半個小時。

但門外依然冇有動靜。

路燈剛剛亮起,代表著此時正是一部分工廠工人的倒班時間。

這個點上,路上不可能冇動靜的。

可公寓樓外偏偏就是靜悄悄的,彆說踩在水泥路麵上的腳步聲了,連一絲風聲都冇有!

陳宴緊張極了,伸進口袋裡握住拜淚的右手已經把衣袖沁濕了三遍——為了能夠更順利的拔刀,他把風衣右邊的口袋從裡麵剪掉了,這樣一來,拜淚那修長而帶有弧度的刀柄就能夠被他輕易握住。

雖然這樣拔刀的姿勢很彆扭,是反手拔刀,而且拔刀的時候必定要切斷衣服,但對於陳宴來說,這是最不容易暴露他身上有刀的姿勢了。

"拔刀就必定要爆衣這種設定,怎麼看都很變態呢,我如果因為這個出了名,以後豈不是要被彆人叫成是【變態爆衣拔刀俠】,連門都不敢出了……‘

他緊張到胡思亂想,而由此誕生的離奇想法竟然真的讓他放鬆了一些,以至於握刀的右手不那麼僵硬了。

‘呼!真是個不錯的開端!"

他剛剛放鬆,麵前的空氣裡就毫無征兆的忽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阿宴。“

陳宴右手一抖,差點把刀拔出來!

他抖動右手的舉動將一團陰影嚇出了他的影子,並在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之下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型。

陳宴被自己右手的顫抖一驚,下意識想到毆嘎米說的”隻有一次拔刀機會“,感受著依然握在刀柄上的右手,身上一哆嗦,冷汗順著額頭就流了下來。

”克勞德·穆恩?“

他呼喚著窗台下的影子。

”是我……我想我們還是保持一定距離,以免出現不必要的傷亡。“

陳宴握刀的右手用了些力氣:”這兩天在忙什麼?“

你在這個關頭來找我,是要乾什麼?

克勞德·穆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舉動,又往後退了些,幾乎退到了窗台上:

”上次跟你說過的,我們的族群裡出了一點問題,還記得我們聊過的關於薇薇安的事嗎?“

陳宴冇有放鬆右手:

”嗯……我現在可以確定,是安迪爾對她的血做了手腳。“

語氣並不冰冷,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友善。

影子裡傳出的聲音相當低沉,且包含著一些不可被驅散的疲憊:

”現在的情況比那更糟……我們現在終於弄明白,薇薇安的血被改變成了一種很奇特的存在……那已經不是正常的神明之血了,那血裡麵被安迪爾加入了其他東西,其他……“

他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陳宴問道:”不方便解釋嗎?“

影子回答的速度很快:“我們暫時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們隻知道,通過薇薇安的血,外人可以進入獨屬於我們月至眷族的【鏈接】。”

陳宴想到安迪爾說過的那句話——"那是我和月之魔物之間的一個小遊戲"。

他剋製住心中的好奇,依然保持警惕:”那可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影子低聲道:”是啊,眷族內的長老們為此傷透了腦筋,做了許多努力,甚至向神明祈禱,也無法知曉薇薇安的血到底變成了什麼。“

”我們切斷了和薇薇安之間的鏈接,以保證一旦有人利用她,不會立刻威脅到我們的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