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陳宴腦袋裡的異樣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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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嘎米已經熟練的把錢掛在嘴邊,而不會感覺到羞恥了。

陳宴認為,在帝國,這是好事。

他和兩人道了晚安,裝好剩下的10鎊,起身上樓。

時間已經很晚了,陳宴因完成了一次【超越】而榨乾了體力,又因對自身道德底線的懷疑而身心俱疲。

倒在床上,他把手機放在枕頭底下,腦袋裡飄過一個“為什麼手機電量這麼耐用”的微弱念頭,連攝像機都冇力氣開,把被子一拉,兩眼一翻,昏睡過去。

此時此刻,窗外,等待已久的女孩終於能夠穿過牆壁,來到他身邊。

安全回來了呢……

她的念頭裡蘊含著高興的情緒。

她來到陳宴床上,翻開被子,看向他的腳。

陳宴腳掌上已經冇有薇迪雅·甘地那隻皮鞋的影子。

她又看了看他的手。

在陳宴的中指上,隻有她能看到的位置,存在有一塊小小的、幾乎接近於透明的女士皮鞋圖案。

她看著這塊皮鞋圖案,幾幅畫麵出現在她腦海之中——

第一幅畫麵中,陳宴坐在動物園外、公交站台的長椅上,一腳踩進了皮鞋。

第二幅畫麵中,煤油提燈柔和的燈光下,在燈光下,陳宴翹著二郎腿,兩隻手扳著皮鞋,滿臉通紅。

第三幅畫麵中,陳宴依然雙手抱著皮鞋,雖然閉著眼睛,但臉色已經恢複正常。

她知道,那是因為陳宴進入了皮鞋裡承載的【鏈接】。

接下來的第四幅畫麵裡,陳宴手中抱著的皮鞋消失了,歐嘎米和糯米果出現在他身邊——那是他沿著【鏈接】迴歸之後的場景。

她伸出手來,用兩根指頭“撚”起了陳宴中指最前端的皮鞋樣式圖案。

在離開陳宴的中指之後,那圖案竟然變成了一張手掌大小的紙片。

紙片之上,一副鮮活的畫麵正在如歌劇一般上演著——那是陳宴進入薇迪雅·甘地之後的場景。

從看到薇迪雅·甘地在教會學校辦公室內翻找,到安迪爾教授的突然來訪,再到陳宴接過身體的控製權後去照鏡子……

紙片忠誠的記錄了一切。

雖然這些記錄看上去並冇有什麼用。

女孩加速看完這些畫麵之後,將紙片放在自己手心。

片刻之間,紙片毫無違和感的“融入”了她的手。

她看了一眼陳宴,用手扳著他的腦袋,左右仔細打量之後,腦袋裡出現了疑問。

‘意識又不在了。"

她雙手湊著下巴,露出思索的表情。

‘應該是又去到那個嬰兒的身體裡了……"

這一次,她並冇有立刻進入陳宴的腦海。

而是蹲在他身邊,思考著。

‘他腦袋裡似乎存在有一條鏈接……比我製造出的鏈接更加安全,更加隱秘,隻有在入夢之後才能被觸發。

幾乎可以認為,【入夢】就是觸發那條鏈接的條件。"

她撓了撓頭。

‘這條鏈接的容器,不是世界記憶碎片,而是彆的什麼東西。

是什麼呢?

是陳宴的腦袋嗎?

是的,但不準確,準確的來說,是他腦袋裡的某種東西。

承載這條鏈接的容器也不是血,因為陳宴的身體完全是普通人的身體,並冇有摻雜什麼奇奇怪怪的血液。

更不是精神,因為他的精神是正常的,冇有受到超凡力量的乾擾。

話說回來,他的精神其實還挺弱的,遇見什麼事都容易衝動,情緒還比較不穩定。

唉,這個廢物。"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承載這條鏈接的容器,絕不是靈魂,因為陳宴的靈魂被他自己燒掉了很多,他的靈魂是不完整的,不可能形成一條如此完整的鏈接。"

‘那麼,承載這條鏈接的容器,到底是什麼呢?

我能夠確定的是,無論承載這條鏈接的容器是什麼,都必定和那個女孩有關。"

她一想到那個想方設法要成為陳宴妹妹的女孩……那個看似女孩的怪物,實在是令人心悸。

‘那玩意兒必定不是人,也不是正常的超凡者,更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神明……猜不到哦,腦殼痛。"

她定了定神。

‘這條鏈接的另一頭在那個嬰兒的腦袋裡,所以他每次【入夢】之後,才進入達瑪琳娜的肚子,以嬰兒的視角看世界。"

‘把鏈接搭在嬰兒腦袋裡的人,必定也是那個女孩。"

‘這麼做有什麼用呢?"

‘不知道,不明白,想不通。"

‘能夠確定的是,陳宴的每一次超越,都能夠加快瑪琳娜肚子裡孩子的大腦發育——那孩子以後一定會很聰明。"

她抹了一把臉,讓自己精神起來,然後鑽進陳宴的被窩。

‘不管了,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

月亮鐘樓的鐘聲幾乎傳不到距離市中心較為遙遠的下城區,即便是最為響亮的午夜12點的鐘聲,也無法對下城區的居民們造成影響。

現在是星期六的晚上,明天就是大多數工廠的休息日,平日裡頗為辛苦的工人們選擇在這一天徹夜狂歡。

所以,當陳宴再次甦醒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大聲的叫罵聲、賭牌所發出的特有亢奮聲、聲嘶力竭的放肆聲、棍棒擊打在身上所發出的沉悶響聲……

而在一切的聲音裡,最為響亮的,則是身側不遠處,小屋窗戶外傳來的低沉呼喚聲:

“媽媽,媽媽……”

明明是成年人的聲音,卻要夾著嗓子裝出一副小孩子的樣子,這聲音讓陳宴頗為不適,如果他現在還在自己的身體裡,一定已經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他在瑪琳娜的肚子裡“醒”了過來,一扭臉,便看到了窗戶上趴著的三叔。

藉著月光,他看到三叔身上的腐壞更加嚴重了。

大片深綠色如創痕一般的東西爬的滿臉都是,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另一隻眼睛則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內的瑪琳娜,不時有膿血從眼眶中流出。

三叔在顫抖。

陳宴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某種衝動——他想要進入這間屋子,想要來到瑪琳娜身邊!

他到底要乾什麼?要瑪琳娜的血嗎?可他為什麼遲遲不動手呢?

即便拚著自己深度腐壞,也不要去違反【不戰之約】嗎?

可如果自己連命都冇了,遵守【不戰之約】有什麼意義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