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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遠旋即釋然了。
也對，烤串拿多了不怕。
大不了中午這頓吃不完，留到晚上那頓。
關鍵是這麽多孩子，要是拿少了，那纔是真尷尬。
楊猛一見到這麽多烤串，立馬忘記了上次烤串的滑鐵盧，又覺著自己能行了。
主動幫助徐招娣把烤爐搬下來不說。
還特地湊到吳遠跟前道：“妹夫，你隻要幫我把烤爐點起來，餘下的烤串就給我就行。”
吳遠倒是無所謂，樂於有人幫這忙。
畢竟他還有蔥爆鱔段和水煮魚要做。
但馬笑笑一聽不樂意了，“二舅，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們，放過這些烤串吧，行不行？”
楊猛還想做些掙紮道：“笑笑，你不能以老眼光看人。二舅上回冇烤好，因為那是頭一回，這次指定給你們烤的美味無比。”
這回換楊衝扯他的衣角了：“爸爸，你怎麽努力，也比不上小姑父的。”
“哎，你這小兔崽子，你就這麽看你老子我的？”
楊猛他急了，攆得兒子滿院子跑。
馬笑笑和楊千帆笑成一片。
甚至還不忘揶揄道：“二舅，楊衝實話實說，是個誠實的好孩子。你得表揚他！”
楊猛咬牙切齒地道：“對對對，等我抓到這小子，我好好地表揚他！”
打打鬨鬨間。
白色桑塔納抵達小院門口。
最後一位客人，倆孩子的大姨，總算是姍姍來遲。
吳遠放下烤串先不管，端著李雲醃製好的鱔段和魚片先進了灶房。
這倆食材一定要醃製到位，但也不能醃得太久。
合適的時候，燒出來放著更好。
正自起鍋燒油時，楊沉魚過來了。
看著門框煥然一新的灶房，嘖嘖道：“整的挺乾淨呀，老闆？”
吳遠一聽，這是有公事要聊。
就先打了針預防針道：“今天休息，別聊公事。”
不料楊沉魚卻是理直氣壯地道：“你作為廠長，回來兩三天了，寧願在家裏灑掃庭除，也不願到廠裏看看，我可不就得到家裏給你匯報工作麽？”
這話裏的怨氣，有點沖天呀。
吳遠把鱔段往鍋裏一倒，手上動作不停道：“行，你說吧。”
楊沉魚就手往灶前一坐，也顧不上灶房裏殘留的油煙有點嗆人道：“聽說曼迪菲傢俱都能掙外匯了，咱們盼盼傢俱什麽時候能出口掙外匯？”
吳遠一聽，就把問題拋回去道：“這事你不該問我！曼迪菲傢俱和盼盼傢俱，從成立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不同的市場定位。”
“曼迪菲傢俱能出口，不意味著盼盼傢俱也合適出口。好好做國內市場不行嗎？”
楊沉魚氣鼓鼓地，連帶著胸脯都有些壯觀，語氣中不乏喪氣道：“亞運會一過，總覺著盼盼傢俱有些後繼乏力，我這心裏實在不踏實，覺都睡不好。”
吳遠就問：“訂單回落了？”
“冇有。”
“售後滿意度下降了？”
“也還行。”
“那有什麽不踏實的？”吳遠反問道。
結果楊沉魚也是抿著嘴不說話。
吳遠見狀開導道：“別總覺著創業過程刺激，就希望不停地折騰。老話說，守業更比創業難。能守住盼盼傢俱如今的市場份額，一門心思把傢俱做好，一點也不比創業時簡單！”
楊沉魚狐疑：“真的？”
吳遠反問道：“你多體會體會就是了。”
頓了頓接著道：“如果你體會不出來，就找個機會去進修進修，開拓開拓眼界。或者去考察，增長增長見識。隻要能提升自己，怎麽都行。費用，廠裏報銷。”
楊沉魚眼前一亮。
顯然在這方麵，她是有進步的追求的。
但轉念一想又道：“連落雁都冇去進修，我去進修個哪門子勁！”
眼見大姨子心神稍定，吳遠也不再提進修的事。
不然說多了，冇準她還覺著自己嫌棄她文化程度不夠。
這種事兒就順其自然。
能者上，庸者下。
跟得上時代，就能穩坐釣魚台。
跟不上時代，自然就被淘汰了。
都不需要吳遠特意去安排什麽。
說話間，蔥爆鱔段出鍋了，盛了滿滿的一大盤。
色香味俱全。
用這盤蔥爆鱔段打發走楊沉魚，吳遠就手洗了鍋，緊接著燒起了水煮魚。
等到他端著滋滋冒著油花的水煮魚片出來，一大家子團員的氣氛，撓的一下，就起來了。
楊猛還在跟孩子們僵持著，承受著燒烤架上的煙燻火燎。
偏偏孩子們把持著兩大盤烤串，不讓他碰。
小樓裏，李雲看著倆口鍋，雙管齊下。
楊落雁和蔣凡都跟著打下手。
楊沉魚放下蔥爆鱔段，發現廚房裏冇有立足之地，就又回到院子中來。
眼見二弟楊猛被吳遠取而代之，就跟孩子們一起圍在烤爐周圍。
擋的楊猛想偷個師，都看不全乎，看不真切。
吳遠支起烤爐，點上木炭。
手拿蒲扇，小風一扇。
圍觀的孩子們立馬歡欣鼓舞起來。
楊猛看著氣苦，剛纔他折騰那麽半天，好不容易把炭點著，都冇被這般捧過場。
就連親兒子楊沖和親閨女楊雪，都冇給他這個親爹麵子。
跟著一塊起鬨架秧子。
這倆孩子算是白養了。
但等他照著吳遠的樣子擺開架勢，又不得不承認。
確實這範兒挺足，怪不得孩子們買賬。
楊賁湊過來道：“妹夫，你這一千萬美金都掙了，下一步目標是什麽？”
吳遠一聽，就把問題拋給馬笑笑道：“笑笑，你覺著呢？”
馬笑笑不假思索地道：“當然是掙一億美金了！一千萬後麵不就是一個億麽？大舅，你真笨！”
楊賁無言以對。
而且看著妹夫那一臉輕鬆的樣，冇準這下一步目標，他真能實現。
楊支書聽著唏噓道：“我記得你去年還說，想把盼盼傢俱廠做到銷售過億的。”
楊沉魚不乏得意地道：“爹，這個目標早就實現啦！”
楊猛擠進人群來，老神在在地對孩子們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你們小姨父、小姑父烤的串，比我烤的串更香更好吃了。”
馬笑笑不明就裏地問：“為什麽，二舅？”
“因為他是億萬富翁！那億萬富翁親自烤的串，能不好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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