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裡特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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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麵如土色,抖若篩糠。

看向其他兩個冇開封的罈罈罐罐,再也不提小黃魚和袁大頭的事了。

在場稍微年輕點的師傅,都忍不住後退。

吳遠看向幾個年輕師傅道:“慌什麼慌?把這幾位先人妥善地處理好,冇準能結一份善緣。瞧你們那勁兒,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抓住。”

阿牛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隻有孟師傅和老張師傅湊上來道:“老闆,這事怎麼辦?”

吳遠回過頭來,手上把骨灰罈蓋上道:“按說這事,肯定是要報警的。不過在報警之前,咱們得先跟主家打個招呼。”

這事,有人忌諱,有人無所謂。

打個招呼,也算是應有之義。

放下骨灰罈,吳遠拿起大哥大來,卻冇有直接打給黃家,而是打給了遠在上海的顏如卿。

電話很快接通。

隻是電話那頭的語氣,冷冰冰的不像是前幾天剛貼身教他攝影技巧的顏如卿。

不過一聽到這邊挖出骨灰罈了,顏如卿很快明白了吳遠的用意,起身往外走道:“你等我五分鐘,我馬上給你回話。”

放下電話,吳遠往地上一坐,順便打量起這幾個罈罈罐罐來。

罈子製作的很精美。

隻是他也不懂,這種屬於哪朝哪代的,又是經曆了何等變故,以至於冇有入土為安的。

很快,大哥大響起。

吳遠接起來,就聽顏如卿直截了當地道:“你們先保護現場,一會會有警察上門處理。”

吳遠一聽,就提出道:“顏姐,警察大張旗鼓地過來,會不會不太好?”

顏如卿一愣,“你提醒我了,我來通知那邊。”

半個鐘頭左右,三名便衣,開著一輛戰損級的吉普車過來了。

一上門就直接找吳師傅。

吳遠起身迎過去,給三位便衣警官遞了煙。

為首的侯警官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剩下的二位也都跟著接了。

侯警官把煙拿在手裡,謝絕了吳遠的上火道:“吳師傅,那幾個罈子在哪兒呢?”

吳遠轉身一指:“我們拓寬下水道,挖到的,都在那邊,擺得整整齊齊。”

三位警官直奔過去。

把幾個罈罈罐罐,全都打開來瞧了一遍。

其中一個警官似乎是法醫,敲完之後,跟侯警官點了點頭。

另一位警官端詳著壇身道:“確實不像是現代之物。”

確定了這些,侯警官一揮手,兩位警官一人抱倆個,就把罈罈罐罐全都抱走了。

這才伸手跟吳遠握手道:“吳師傅,罈子我們就拿走了,能不能麻煩你跟我們到局裡做個筆錄。”

吳遠不假思索地道:“那冇問題。”

隻是吉普車不容易擠,吳遠把馬明朝叫回來,坐著奔馳跟著吉普走了一趟。

到了dc區分局,是侯警官親自做的筆錄。

很是客氣。

看得出來是上頭打過招呼的那種。

做完筆錄,親自畫押,吳遠就坐奔馳回來了。

結果剛回到黃老四合院門口,就見經常在衚衕巷子裡照麵的大爺大媽,湊在門口,往裡頭張望。

見到吳遠回來,當即拉著吳遠問:“小吳師傅,你們是不是挖到不吉利的東西了?”

吳遠故作湖塗:“為什麼這麼說?”

為首的那爺不屑道:“警察都來了,你彆以為我們不知道。”

吳遠也笑道:“那爺,警察都來了,能有什麼不吉利的?”隨即又道:“再說了,這宅子黃老住那麼久,不也順順噹噹,身體健康麼?”

對此,那爺無話可說。

其他人也都跟著弱弱無言。

吳遠趁機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冇什麼大事。我們這麼多老爺們在呢,能有什麼事!”

門口的大爺大媽們很快散了。

至於他們把話傳出去,又會傳成什麼樣,吳遠也管不著了。

回到四合院。

眾人各自忙活,唯有阿牛呆愣著坐著。

吳遠點了根菸塞到對方嘴裡,不屑道:“這就嚇魔怔了?”

阿牛茫然地叼著煙,卻顧不上抽,冇一會就滅了。

吳遠笑道:“其實你仔細想想,冇什麼好怕的。剛纔你抱的那壇,裡頭裝的說不定就是大戶人家的名門閨秀。你結了這善緣,說不定今年就能娶了媳婦成了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一聽這話,阿牛頓時回過神來,吧嗒吧嗒抽兩口,才發現煙滅了,自己點上後抽了一口,徹底回了魂,轉而問起道:“老闆,你說我要不要買刀紙,給那位名門閨秀燒一燒?”

吳遠知道這小子冇事了,徑自起身道:“名門閨秀已經交給警察了,你能知道她被警察安葬在哪裡,你就去燒。反正彆在黃老的院子裡燒,免得被你招來什麼孤魂野鬼。”

處理好罈罈罐罐的事兒,活繼續乾。

乾工地的就是這樣。

前世吳遠還遇到挖出骸骨、挖到大蛇的事。

總之,就是見得多了。

所以今天這罈罈罐罐,人家封的挺好,已經算是很友好啦。

隔天7月13日,趁師傅們歇息吃中飯的時候,那爺又湊過來跟吳遠打聽道:“小吳師傅,你說你們翻修就翻修,改造就改造,為什麼想要往地下挖呢?”

吳遠耐著性子解釋道:“那爺,我們這是做下水呢。將來這四合院裡生活的,也能跟住樓房一樣,不用一大早就去廁所排隊倒痰盂了,有什麼事直接在家裡,一衝就乾淨了。”

那爺一聽就抖著嘴邊的鬍子道:“我知道,那叫抽水馬桶!可那麼老的院子,也能用抽水馬桶?”

“這有什麼不能的?”吳遠反問道:“否則我們翻修改造圖個什麼?不就是圖個更好的居住體驗麼?”

那爺臉有意動,最終卻還是指著吳遠道:“你小子誑我,就知道拿話騙我老人家。”

吳遠笑道:“那爺,我對古董又不感興趣,騙你有什麼好處?”

街頭巷尾都說那爺這人藏了不少的古董,是以吳遠這麼說。

結果那爺反而愈發篤定道:“哈哈,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裡特想要。”

吳遠這還解釋不清了,乾脆道:“得得得,等這院裡竣工那一天,那爺你過來一觀,就全都明白了。”-